她翻看着资料,很有些无奈,连每年的消防检验都是同一个人签的字,这种消防检验要求单位负责人和消防负责人共同签字,可看这些资料上,显然都是裘院长的笔迹。
兰静秋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些病人都是被社会和家人抛弃的人,这个精神病院也同样成了边缘单位,各部门都懒得跑到山上来检查。
另一种可能是裘院长有事要隐瞒,所以才以太远或太偏僻为由,拒绝别人上山,他们自己解决消防补给各种问题。
兰静秋觉得应该是后者,这山也不高,还有条小路,大车上不来,人溜溜达达的还是很容易上山的,不可能所有部门都懒政,那就只可能是裘院长从中周旋了。
兰静秋让洛生海接着询问这些护工,她去问田旺:“你是哪里人?什么原因入院的。”
田旺先是说了几句废话,又是想吃肉又是想出去玩的啰嗦了好几句,才在她的追问下才说了他的籍贯跟入院原因。
这样子看着还真有点像精神有问题的,好像很难集中注意力,对外界的事反应很迟钝。
田旺就是深圳人,因为重度精神分裂症进来的,但看着他一点也不像是得了重度疾病的人,兰静秋又翻了翻资料想看看对他的治疗过程,结果什么也没有,她不由皱眉,连治疗过程都没有吗?
她干脆问道:“你的医生是哪位?”
“有时候是姓冯的,有时候是姓孟的,我也记不清,我让他们给我签字让我出院,他们都不肯,我就把冯医生打了个满脸开花。”
他说着笑了起来,好像很得意,“后来冯医生就不敢来了,都是孟医生来看我,给我吃药我就吐掉,不过我怕他们电我,不敢打人了。”
兰静秋皱眉打量着他:“你还有家人吗?”
田旺摇摇头:“没了,就我一个,我爸妈没了,我对象跟人跑了,我把我对象家砸了个稀巴烂,他们才把我送来了这里。”
“只是砸的话,应该进派出所啊,你还做了什么?”
田旺嘻嘻笑着:“进派出所了啊,我出来后又去砸了,后来她家着了火,她爸她妈都被烧死了。”
兰静秋心惊:“是你放的火吗?”
“不是,我看见是小鬼放的火。”田旺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似乎空气里藏着人,他小声地说:“我对象她妈是神婆,是她妈养的小鬼放的火,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可他们都不信啊!”
兰静秋皱眉,难道自己判断失误,这位并没有问题,就是个shā • rén放火的暴力精神病患者?
洛生海在护工那边也没有收获,那两个看护过蕾蕾的护工并不知道茂叔是什么人,只以为他们都是生意人。其中一个是来了三年的老人,她说确实听见过地下室曾经有叮叮哐哐的声音,不过当时说是在装修,都没在意。
兰静秋说:“也就是说地下室的地道三年前就在建了,那就不可能是茂叔搞出来。”
洛生海说:“一个一个的问太麻烦,而且有些病人的思维跟常人不同。想确定这些病人有没有问题,让他们家属来就行了,家属总不会认错人,没有家属的谁把他们送过来的,也可以找到责任人。”
兰静秋叹口气:“说起家人,我还想找到那位女病人的家人。”
洛生海知道她把女病人当救命恩人了,就说:“好办,只要有资料总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