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羡点头:“我自然记得,假已经告过了。”
辰羡一边喂晏晏,一边自己吃,惦记着姜姮说的事,手脚很是麻利。吃完帮着姜姮洗碗,两人配合默契,将晏晏托付给李娘子,结伴出门时,朝阳刚刚自云层后浮跃而出,大地初显微光。
姜姮戴起帷帽,层层叠叠的纱幔遮面。
辰羡凝着她,不无失落地心想,她若是在大哥的身边,必然会被打扮得婀娜华艳,阳光下轻而易举颠倒众生,却不必担心会被人觊觎。
撕扯了一阵,却又觉得自己无聊得紧,专好胡思乱想,自嘲似的摇摇头,不再纠结。
姜姮领着他转了几条巷子,看了几间门面,挑中其中一间不算热闹,但周围有几家雅致茶肆的门面。
城中的东临书院颇负盛名,吸引来不少学子,这几家茶肆做的便是读书人的买卖,时常搞些诗会、流花宴。
姜姮打算租下茶肆附近的门面,卖些竹简书册、笔墨纸砚。
因为不算繁华街衢,再加上门面内设施陈旧,常年失修,故而赁金要得并不多,姜姮同房主签了三年的契书。
辰羡挽起袖子,先把屋内犄角旮旯里的蛛网清理干净,又拿蘸水抹布里外擦了一遍,把歪倒的书箧扶起,满是怀疑地问:“能行吗?”
姜姮正在研看前任掌柜留下的书单,头都没抬:“行。我在城里转了好几个月了,才发现读书人的买卖最好做。这里安静,对面又有茶肆,那些秀才们结伴来此,喝喝茶看看书就能消磨一下午,走时再带些文房之物回去,总有可赚的。”
辰羡想起从晏晏满三个月时,姜姮就爱抱着她出门,还只当以为她和小时候一样爱热闹好闲逛,原来是早就有此打算了。
他叹道:“你何必要费这个心力?有我在,难道还怕我养不起你吗?”
姜姮把目光自书单上抬起,郑重看他,道:“你能养得起,我也不能只让你养。从前是怀着孩子没办法,现在孩子也生出来了,我有手有脚,总得自食其力。”
辰羡不好再说什么,唯有继续埋头卖力干活。
姜姮雇人将书铺里外修葺一番,又联络上几个书商,敲定价钱,赶在年底匆匆开张。
辰羡借口不放心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谈生意,几度谢绝檀令仪相邀,又在槐县徘徊到年底。
他怕姜姮首战受挫,提出要在书院里给她揽些买卖,被姜姮严词拒绝。
“做生意是我的事,你且安心做你的夫子,我们各干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