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看起来有些无奈,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语气轻快的抱怨:“真是暴脾气的主人,你们难不成对所有的客人都是如此吗?”
‘咔哒’一声,带着金属光泽的手铐就拷在了慕清的手腕上,叔本华额头的青筋暴起,如果不快点把这家伙关起来,他都怕自己忍不住。
等司汤达收到消息的时候,慕清已经在不知道位于哪里的监狱里吃了自己第一顿牢饭。
司汤达:“......”
这个人是不是之前还说过自己会拖后腿?他们在柏林一半的暗线都因为他被拎出来重新启用了,要是任务失败,这次就是大赔特赔,这人到底还有没有靠谱的时候?
但是慕清之前再三警告过,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是他自己的计划,所以司汤达在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在德国特务科的眼皮底下,只有等到慕清准备离开的时候才能出现。
但是人直接进特务科的监狱了,这任务真的能如期完成吗?
就在司汤达百般纠结到底应不应该救慕清的时候,慕清被关在铁栅栏里也没有停止搞事。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慕清叮了当啷的用自己的手铐敲着铁栏杆,直到把看守人员招过来。
进来的人穿着的并不是德国普遍的军装制服,而是同类型的另一个款式,腰部配枪,但是皮带的磨损度非常低,看起来这里的‘活动’并不多。
“什么事?”没有不耐烦,语气相当平稳,但从表现来说,这个看管他的人比抓到他的人更像经过了严格培训的——不过也是,异能力者只要发挥自己的长处就好了,太过严格的军事化管理,反而失去了机动性和独特性。
“我渴了。”慕清盘着腿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似乎并不能带给他一丝恐慌,即使是仰视的角度,他对看守者也没有一丝畏惧。
狱警看了一眼慕清身后盛放食物的盘子,铁质的既是杯子也是碗的东西里,一滴水都没有。
“等着。”
留下一句话,狱警转身离开,似乎是一句话都不打算跟他多说。
监狱外,发际线岌岌可危的中年男人背着手站在哪里,狱警见状,忙上前敬礼。
“怎么样?”
“报告,他刚刚要求饮用水。”狱警有些迟疑,显然是不确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到底算不算重要的事项:“——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遭到处决,而且没有从他身上搜出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狱警继续工作。
狱警走了之后,他身后的看起来年轻一点的人才带着怒意开口:“一共五天,他进入柏林整整五天,订了十五间旅馆,到现在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入的柏林!”
他看起来要气死了,从某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如丘壑一般皱起的额头,如果慕清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抓住了他的亚瑟·叔本华比想象中的还要易怒。
他之所以现在才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顺着慕清的痕迹,找到他居住过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但是哪成想这人在偌大的柏林租了十五家旅馆,下到大通铺青年旅社,上到只接待权贵的高级酒店,全都有他居住的信息,这人是会□□吗!还是一晚上换三个床!
不仅如此,下到地痞流氓,上到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这人居然都搭讪过,不不不,说搭讪都高看被搭讪的人了,那些人明明是被套路了而不自知。
情报乱的一塌糊涂,就算是他有着异能力加持,不见本人也没有办法从混杂的情报中找出最重要的。
“虽然其他的不能确定,但是我能确定,他不是乘火车进柏林的。”叔本华看上去心累极了,他的能力比起针对死物,对人更有效果一些,但是就算是他再怎么坚持,一天跑遍柏林十五家旅馆,也有些吃不消了。
到现在还没休息,完全是撑着一口气,就是要把慕清的壳子拔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已经做过检查了,他不是异能力者。”狄德罗十分肯定。
“不是异能力者,那是什么,单纯的脑子好使?”叔本华冷笑一声:“还是说你的意思是这一个人顶上军方那边一整个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