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也被警察带走了,他是儿子,他得做毒检做笔录。
所以云烁再见到他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云烁买了点吃的,跟张妙妙请了假,电话叫蒋经理回基地看着队员单排,人坐在公安局门口的长凳上。
还未到夏天,所以日落之后还是有些凉意的。太阳落山了,但天没黑,灰蓝色,公安局的马路对面有个大平地。这会儿遛弯的遛孩子的遛狗的都出来了,趁着凉意,晚风习习。
这应该是非常舒服的一天,但老天不管你舒不舒服,它该晴晴,该雨雨,它自己舒服就行。
“辛苦了。”路轻和民警握手,终于从里面出来。
看过来看到云烁的一瞬间其实有些晃神,不仅是做了几轮检查和笔录脑子一团浆糊转起来比较卡壳,而是云烁背后就是橙黄色的夕阳,映得他整个人都是暖色的。
“还好吗?”云烁问。
“嗯。”路轻点头,“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帮妙妙姐训练队员吗。”
云烁买了个牛肉馅饼,递给他,“请假了,自己的队员比较重要。”
还热乎着,路轻直接在长凳坐下了,展开塑料袋咬了一大口。嚼得腮帮子鼓囊囊,一口没咽下去又咬了一口,咬肌跟着凸起落下,喉结上下滚动。
“怎么搞狼吞虎咽的,里头不给人饭吃?”云烁打趣他,“云烁哥哥进去给你理论理论?”
云烁哥哥?
路轻咀嚼的动作停下了,眉毛一挑,偏头看他,“不用了,哥哥,看到你之前我都没胃口。”
看来心态还不错,还能跟他油嘴滑舌,云烁就放了一半心,“你说你这孩子跟着这样爹长大,怎么没长歪呢。”
“嗯。”路轻把最后一口馅饼塞进嘴里,“板儿直的,不过没事,再直我也会往你身上弯一点儿。”
说完从裤兜里摸出盒烟,拢着打火机点上,一口白烟往上吐,没再说话了。
的确,路轻跟着这样爹还能长成这样,目前为止最差的就是区区十九岁烟瘾就蛮大的了。
“你可少抽点吧。”云烁站起来拍拍他,“走,送你回基地。”
“最后一口。”路轻很听话,一根烟就抽两口,踩灭扔了,站起来,“走。”
他抽这两口就是压一压情绪,他太烦了,他咨询了民警那些追债的人怎么应对比较好,这属于民间借.贷,经济纠纷。而且这些人像牛皮癣,他们不闹事,不影响公共秩序,但就那么往人家写字楼大厅盘腿一坐,举个牌儿:知名选手路轻家欠钱不还。
写得还相当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