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以前路队是shield的担架师傅,他得苟一个好名次……”
“不不不。”邹嘉嘉竖起食指左右歪两下,故作神秘,“那是从前了,现在他这个‘路狗’但称号,指的是咱们教练的舔狗。”
是的,春季赛后,路轻的这个“路狗”又多了个舔狗的标签。春季赛里打突击,给他的教练找头找甲找药找枪,宁愿在轰炸区里火中做自己,也要去马路对面舔回盒子里的那把狙。
谁看了不敬一句担架师傅再就业,德牧转型萨摩耶。
“舔狗?”凌忱感觉自己说出这两个字都是大逆不道,“不能够吧,路队明明……挺端着的一个人啊。”
邹嘉嘉面无表情地“哈”了一声,“端着?路轻端着?年轻人,你错过了太多好戏。”
年轻人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只是邹嘉嘉下楼倒水之后他趴在二楼围栏向下偷看了一会儿。
训练房里的两个人坐得挺近,路轻坐在凌忱机位的电竞椅上,把云烁的两个膝盖夹在腿中间,路轻微微向前弓了些身子抬眼看云烁。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爸出来找了我麻烦,我需要你上场替我,我不能让他知道分部基地在哪里,也不能让他知道我很喜欢你。”路轻的语气很中肯,甚至让穿插在里面的我很喜欢你五个字显得十分正经,是个条款一样。
云烁垂眸,“他怎么找你麻烦?你是个野狙吗,你没战队吗,你没俱乐部吗,你们俱乐部没有法务吗,我们辖区是没有派出所吗?”
“我还得打,我不能有这个□□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疯拎着刀到处找我的爹,云烁,如果说前三年我浑浑噩噩自我欺骗,那现在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还想给你多当几年队员。”
还有句话没说,只是电竞圈一直有着毒奶.迷.信,赛前直言自己要拿冠军的最后都喜提十六名了。他原想说甚至半年后云烁不想去洛杉矶都没关系,他想再拿一个全球总决赛的奖杯回来,放在云烁那个奖杯旁边。
路轻像是哄着他一样,“好吗?我会把路成国放在外面处理,他吸.毒是我报的警,我通过了毒.检和银行流水检查,我转出去的每笔款都有备注和欠条,如果路成国来找我犯病,不能是基地,更不能是赛场。”
“拎着刀是什么意思。”云烁淡淡地问。
“一个比方。”路轻淡淡地答。
洲际赛比赛日的第三天,余子慕依然没能上场。
微博舆论已经快炸了,甚至有人把锅扣在了august的替补头上,发邮件给游戏官方,要彻查,绝对是这替补家里有背景,搞了余子慕一波。
到第三天赛程中午休息的时候已经有人脑补出替补家里黑手党拿枪指着头了。
“太离谱了。”邹嘉嘉端着便当盒,是赛事方提供的午餐,“这他妈张口就来啊,写剧本呢?”
的确离谱,路轻不出声,低头扒饭。他是刚下场就急着拿手机,查看未读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按照余子慕的说法,今天他爸就从看守所出来了,原以为是直接扭送监狱,不成想他爸没参与贩.毒,而且只是刚刚接触,甚至毒.瘾都还没有。
所以十多天就出来了,他咬肌绷着,云烁端着自己的饭过来,直接坐到小餐桌他对面。啪,掰开筷子。
路轻一口饭还没嚼完,鼓着腮帮子看他。
“吃饭。”
“哦。”路轻低头嚼饭,咽肚里,继续扒。
前一晚云烁很气,路轻太犟,最后两个人聊崩了不欢而散。
云烁觉得路轻不应该一个人承担,路轻心里背着战队五十五万预支奖金的恩情,更不想把队员和云烁牵连进来。
如果说必须要等到路成国那一刀捅进来他才可以回击的话,那不如时刻备战。
他是路成国生的,大部分时间是路成国养大的,一个人最容易受环境影响从而吸纳信息的年纪里,他是从连排房那儿充斥着黄.赌.毒的泥潭里爬出来的。
嗡。
来了条微信,路轻刚好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边嚼边站起来端着便当盒去垃圾桶,同时解锁手机看消息。
丢完饭盒,路轻几乎是把嘴里的饭噎进嗓子的,“我去抽根烟。”
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出门了,他吃饭吃得快,放在平时舒沅会和他一起去,但除了他其他人都没吃饭,只是充满不解地看着他拉开门快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