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烁:“嗯,朋友们,路轻就快开始乱杀了。”
路轻也害怕。
依然是两两占房,舒沅和邹嘉嘉,路轻和凌忱。
然而这时候,空投骑脸了。
从飞机里缓缓落下的空投箱像是圣诞树上掉下来的礼物盒,舒沅当机立断,“跑。”
是的,得跑。
尤其他们还在房子里,这空投一落,房子必定四面楚歌。
四人立即撤离房区,空投之下必有勇夫,在这儿起码能蹲到两个舔空投的穷队。
“正n,谁消音?”路轻问。
凌忱迅速把自己的枪口补偿器换成□□,“我,我消音。”
“再近点。”路轻说,“等他再近点。”
“嗯。”
凌忱大气不敢出,时刻准备听指令。
职业赛场上舔空投,要么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已经穷得叮当响,烂命一条没了就没了,好名次苟不到不如放手一搏。要么是武装到牙齿,强如虎狼,势在必得。
让消音开枪就可以不必过早暴露位置,否则他98k一枪响彻山谷,方圆百里都会过来劝架。
“打了。”
凌忱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梭子弹扫出去,击倒。
“漂亮。”解说道,“这边em战队是消音步.枪击倒的来舔空投的rt……等等!em被绕后了!august满编队来空投这里刚好在背坡撞上了em,em的狙击手raid远距离一枪头猝不及防,路轻倒地了!”
“操。”路轻暗骂,“别扶,他们不敢冲,全杀了,先补下面空投那个,一分人头分先拿了。”
人之将死还不忘自己是个分奴。
“他们人不齐,舒沅给嘉嘉架枪,嘉嘉出掩体扔雷。”倒地的路轻作壁上观化身泉水指挥官,“凌忱,去舔空投。”
“啊?”
解说也很诧异,“舔空投?不、不扶吗?”
云烁:“不能扶,打掉august之后会被瞬间集火,路轻的第一视角看了两侧,一边来人一边来车,他得弃车保帅了。”
凌忱:“我能扶你的。”
路轻:“你扶我就是我们两个一起死,让他们来舔我98k,你去拿空投,拿了空投跑。”
职业比赛军令如山,很快路空的血条见底,最终被淘汰。但三位队友健在,且状态很好装备不错,并传承了路轻遗志,august全被杀,em拿下三分。
凌忱跑去空投箱,“awm……”
都不会用。
僵住了。
“马格南子弹拿走。”路轻说。
枪占位置,子弹不占。且全地图不刷马格南子弹。
痛心吗,太痛了,当路轻看着凌忱对着空投那个f按下去出现一把awm的时候他真的想把凌忱从椅子上拎起来他自己坐下接着玩。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完全不喜欢打游戏的同桌家里忽然给他买了台当下顶配的电脑,然后同桌还不喜欢。
路轻无声叹气,却也无计可施。
还好,直到比赛日结束,积分榜上em战队的积分依然咬nd咬得很死排在第二。
场馆外吸烟区,不少选手都会在上车回基地前抽一根。
暮色四合,六场比赛下来整个人坐都坐累了。跟着一起抽烟的小型人群走过走廊走到吸烟区的时候,在围栏外看见一个让他生理反胃的影子。
弹.簧.刀还硌着他,和烟在一个兜,导致他走起路来左腿更累一些。
赛场的吸烟区是临时拉了个围栏,即使天已经暗了下来,但这个影子就算完全隐在黑暗里他也能认出来。
路成国似笑非笑地站在栅栏外看着他。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旁边都是意气风发的同龄人,谈笑着,交流这个比赛日里谁的niceshoot。他在体育馆,在赛场,在无限闪耀的镁光灯下,他爸在连排房的泥潭里。
他已经从泥潭爬出来了,他好不容易从泥潭爬出来。
他曾想把路成国也从泥潭里拉出来,他天真过,赌过,这次还了钱,他爸能不能后悔,能不能洗心革面。
但在看到那一罐瓶装白色粉末之后,他终于完完全全的冷漠了。
他拢着打火机点上烟,并且挑衅似的走到栅栏边,把烟朝路成国那个方向吐出去,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