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士捷盯着床上的人观察了好一会,见她呼吸渐渐平稳,烧得通红的脸色也渐渐消退下去。这才坐到冉蝶对面。
“什么旧疾未愈?”
冉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抿了几口,才慢条斯理道:“她以前应该也有过这种情况,但那个庸医,并未药到病除,所以她只要再冷着身子,就会复发。”
陈晋荣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没有那么烫了,他问道:“你能治好吗?”
冉蝶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凤翎阁的人要是连这点东西都不会,早就被人弄死了。”
姚士捷朝她拱了拱手,态度客气了不少:“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陈晋荣也跟着附和道:“劳烦冉蝶姑娘了。”
冉蝶清了清嗓子,双手撑住桌子:“本姑娘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看在大家有缘的份上,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她顿了顿,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姚士捷:“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姚士捷神色真挚:“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必然应允。”
冉蝶叹了口气,目光里多了一丝哀求:“能不能给我换几个菜,我想吃肉。”
姚士捷点了点头:“好,明天给你换。”
陈晋荣嘴角抽了抽,要不是想着还要求她救人,他心里的那个白眼,当场就翻了出来。
经此一事,四个人终于能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冉蝶性子比之前活泼了许多,脸上总是带着笑容,陈晋荣觉得她咧着个大嘴,傻里傻气的,两个人总是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的就斗起嘴来。
入夏之后,久未露面的洪敬甫,又抬着几箱子东西上了山。
他一踏进别院,就先目瞪口呆的站住了。
几个月过去,别院发生了简直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前的两个腊梅树,已经被冉蝶砍掉了,原因是她也想要个秋千,但那腊梅树挡住了她的地方。
冉蝶在别院也无事可做,干脆研究起后山的草药,她整日背着个篓子,一去就是一整天,别院屋子外面的墙壁上,全都是挂满的药材。
陈晋荣不仅是在别院栽树种花,他还说要给我做个荷花池。
前些日子,两个人坐在树下的秋千上闲聊,他问我在宫里是怎么过夏天的。
我也没在意,随口把我和叶六去偷莲蓬的事情,当成趣闻说给他听。
没想到他挠了挠后脑勺,眼神认真:“那我给你再种一个池子。”
我原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那日起,他就去后山搬了好多石头回来。
我靠在门边,用手挡着太阳:“要不,算了吧?”
陈晋荣头也没回,粗喘着气:“我说话算数,你等着吧。”
洪敬甫看了看那大坑,难得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们这是打算shā • rén埋尸吗?”
站在大坑中间的陈晋荣回头白了他一眼:“是啊,第一个就先埋了你。”
听闻洪敬甫上山,后脚赶来的姚士捷从别院门口进来,跟陈晋荣一搭一唱道:“师弟,麻绳我已经备好了。”
陈晋荣把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扯了一把:“师兄,那便动手吧,莫要叫他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