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因为他是鬼域的核心。”郁苏平静道:“天衍宗异变时,他以身镇压异变之眼,最初的浑气全部涌进了他的体内,所以他的确是最强的。”
“……天衍宗为什么会异变?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过往吗?”
“与天衍宗无关,如果硬要在天衍宗上找出个缺漏,那他们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他们选择的这个门派地址吧。龙脉聚集交汇之处,每当天灾临世、鬼门大开,人间生灵涂炭,百姓饱受压迫,死前怨气极深,长埋地底,附在了龙脉之上,久积久累之下,龙脉几乎被怨气覆盖个彻底,龙脉支撑不住,就将这怨气随着‘龙眼’吐了出来……而‘龙眼’,刚刚巧就在天衍宗的下方。”
相奴很不解:“天衍宗的故事风格怎么和我们不一样啊,你是汲取了被剥离器官的病人们献祭出的灵魂而成‘神’,我是因为惨死后怨气太深才复生……”
他们两个很像正宗的鬼怪,天衍宗却不大像。
而且从形成方式来看,郁苏不应该比天衍宗更强呀?
郁苏反问道:“有差别吗?不都是因为怨气而生吗,只是怨气多少的差别罢了,还有其他不同吗?”
相奴觉得自己对这方面了解不比郁先生多,既然他说一样,那就一样吧。只是……
“郁先生,那你为什么会比宗主更强?”相奴对此很是怀疑:“从形成方式来看,我觉得宗主这样才更符合顶尖强者的特征?”
郁苏笑了一下,笑容却一点都不真诚:“我为什么不能比他更强?他的心思就为天衍宗这一亩三分地所困,不思奋进,我和X医生却进入过那么多世界,吃过……”
他舔了舔唇角,笑容无端让人发凉:“那么多的怪物,就是凭量,也该超过他了。”
相奴听着这话,心中忽然有一丝奇怪的想法,郁苏和X医生是怎么进入其他世界的?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的?
他们虽然是怪物,却在任务者的中心大厅中如鱼得水,甚至在那里有属于自己的地盘,而中心大厅更是被怪物们称之为‘圣城’。
‘圣城’总该有来历吧,会不会其实就是他们用来进入其他世界蚕食其他鬼怪的伪装……
相奴越想越觉得不安,但比他更不安的是蒋超。
相奴和郁苏的谈话没有刻意避着蒋超,而听了两人对话的蒋超却快要疯了。
他一直是知道郁苏来历不正常的,所以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是觉得他这样一个怪物却和相奴这个任务者发展出不一样的感情,应该是和其他怪物不同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相奴刚才说,他是惨死后怨气太深才复生的,这、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相奴他也是个怪物?!
蒋超思及此,整个人都不好了,两个来历诡异、疑似非人的同伴,周围的环境又那么奇怪,什么食尸石狮、白骨凳子、人皮灯笼……这么危险的世界真的适合他这个普普通通的任务者吗?
蒋超脸色慢慢变了,他偷偷用余光瞥一眼相奴和郁苏,那两人专心致志地说着话,气氛完美地融合着根本插不进外人,两人聊着天,似乎完全忘记了蒋超这么个大活人的存在。
蒋超眼珠子晃了晃,咽了口唾沫,慢吞吞地蹲下去,层层分布的鳞甲从皮肉下蔓延出来,将他覆盖隐藏在其下。
蒋超将相奴和郁苏自顾自的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便悄悄后退几步,很快鳞甲便与石块融为一体,随后飞快地延着来时的路出去,跑走了。
在他一离开后,相奴和郁苏顿时就不说话了。
漂亮青年瞪着眼睛看着蒋超离开的方向,啼笑皆非,无语道:“他这是、被我们吓跑了?”
郁苏面无表情地道:“可能吧。”
相奴无奈摇了摇头,看着蒋超离开的方向好奇问道:“他怎么延着进来的方向又出去了?不会是去找宗主了吧?”
他挑一挑眉:“宗主可也是个‘怪物’呀,他应该没那么傻的自投罗网吧?”
郁苏却道:“不一定,其他鬼道士作恶太多,自知有鬼,一直不敢找回自己的道心,不敢面对真我。但宗主却敢,想必手上是没沾多少甚至可能完全没沾过的血腥,自信寻回道心后也不会悔恨交加,蒋超找他庇佑可能真的会很安全。”
相奴眼睛转了转:“郁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但宗主却可能自身难保。”
郁苏盯着他看,眼睛眯起了一点,眼睛闪着不明的光,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宗主如果与郁先生您的讲述没什么差别的话,那么我觉得,宗主他也不一定能扛得住道心回归后的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