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膝间两片肌肤,已然因茶汤的灼热而泛红。
他看在眼里,方才酝酿的情绪早烟消云散,又是心疼,又是惭愧,一面高声唤人去取膏药,一面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冲烫伤处吹气。
起初那一烫时的疼痛,转瞬便逝,阿姝只稍稍抽了口气。可不过片刻,膏药还未取来,那两片通红的肌肤便开始阵阵的灼痛,一阵猛过一阵,教她难以招架,唯有他吹气时的些许凉意,令她稍减轻痛苦。
她不由咬唇颦眉,勉力的忍耐,明亮的乌眸间涌上一层雾气。
刘徇越发慌了,夺过雀儿才小跑着送来的膏药,不敢假以他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纤细的两只脚踝,将那两根碧玉一般笔直莹润的纤腿搁在自己膝上。
阿姝坐在榻上,因他突然的动作,上身微微后仰,双臂支在身侧的靠枕上,呈现出一种斜斜倚靠的慵懒之姿。
只是刘徇无暇欣赏。他正伸出食指,抠出些碧绿凝胶似的膏药,细细涂抹在她双膝上。
膏药沁凉的触感落在泛红处,堪堪盖过灼痛。
阿姝因疼痛始终紧绷的身子终于稍稍放松,紧咬的下唇也松开,嫣红的唇瓣上落下两个小巧齿印。
刘徇将用过的药膏丢在几案上,双臂伸至她肩后膝下,稍一用力,将人抱起,到床边轻柔放下,才紧挨着坐下,将人揽在怀里,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端详片刻,蓦地覆上她唇瓣,辗转吻了许久,才哑声道:“对不住,是我不好,烫伤了你。”
阿姝脑袋闷在他肩侧衣物处,鼻间有涩意,说话时,带了几分别样的软糯:“无碍。”
刘徇闭目,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挣扎片刻,终是开口:“阿姝,昨日你的猜测,的确不假。”
阿姝声音越发闷了:“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他忽然急了,忐忑的舔了舔干燥的唇,捧住她面,额头抵上,“我的确自郭瞿献策之时,便开始谋划,也的确曾引梁弇上钩,可那都是最后万不得已之策!”
阿姝瞳孔有一瞬紧缩,随后迎上他急切的目光,静静等待下文。
“我力劝赵郡防蝗灾,最初只是为了令更多的百姓免于饥荒,后来并州的谣言,实在是被谢进与太后所行之事逼迫,万不得已才行的下下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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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刘徇语带迫切,一瞬不瞬的凝住她双眸,想从中看出些软化的迹象来。
阿姝起先没说话,只悄然垂下眼睑。好半晌,唇角才忽然捻起个浅浅淡淡的笑来。
她一双乌黑的眼眸弯作月牙,温柔的望着他,低声道:“大王,我并无半点责怪之意。”
刘徇呼吸有一瞬凝滞,目不转睛的探望许久,提着的心方渐渐的落下些。心情起伏激荡之余,竟是直接覆身过去,热烈的亲她的唇。
阿姝微微的仰起脖颈,柔顺的阖眼,掩住眸底一片凉意。
为人逼迫也好,万不得已也罢,都改变不了他自最初,便已有将赵地作饵,使她赵氏一族身涉险境的打算。
她别无他法,只得保持清醒与警惕。他既恐她介怀,她便只顺他意,佯作原谅便是。
刘徇瞧她再无异样,这才完全的放下心来,抱着她好一阵亲昵,最后碍于她双膝有伤,这才未有更多举动,只小心的扶她躺下入睡。
夜半,沉寂空气间,只余绵长呼吸声。
阿姝悄然侧过身,背对着刘徇,心间升起一丝怅惘。
当日在邯郸,大嫂悉心的教她如何与夫君相处。她也曾以为,自己与刘徇最终也能与阿兄阿嫂一般相亲相爱,全无隔阂。
可她那时忘了,兄长与大嫂间从无痛彻的仇恨,而刘徇,大约这辈子也无法全心的信赖她了。
……
秋狝第三日,阿姝因烫伤未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