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不安,他追问道:“雍朝当初支付给乾国的报酬到底是什么?破布?”
程立雪摇摇头:“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当初说好是以棉布支付铁器费用,雍朝里不知道哪位天才突然心生悲天悯人的心思,说人家这么好的铁器,只付棉布,而且数量只有那么一点点,亏待了人家,不符合上国礼仪。于是,他自作主张,将一半的棉布,替换成皓月纱。”
“价格贵了五倍!”
“是的,但是,皓月纱是要在夜明珠光下才能看出它的光泽,雍朝的宫中多用夜明珠照明,但是乾国用的是蜡烛,皓月纱的好处半点没有,而且布质稀疏又轻柔,无法抵御草原上的寒冷,可不就是破布么?”
陆云峰听完,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当时按照约定交付;
如果当时乾国肯好好说话,而不是直接陈兵;
如果没有闹出人命……
“你也不用想太多,也许皓月纱只是一个借口,两边本来就想打一架呢?毕竟为了小女孩采桑叶都可以灭掉一个国家。”程立雪安慰道。
一阵急促的战鼓声从角楼传来,这是有敌袭的警报。
十多年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在街上玩耍的小孩子们好奇地向角楼张望,甚至还有人向关城的方向跑,欢呼雀跃像过年。
有一定岁数的人变了脸色,奔上街,抓回自家乱蹿的小崽子,关紧门窗,开始打包细软,准备跑路。
程立雪和陆云峰与守城萧将军的关系都不错,且又都是七尺男儿,兵临城下,他们岂能不去。
在城头上,守城士兵严阵以待,手中弓箭拉满,石炮填足,准备决一死战。
下面叫骂的人,身材高大,俨然是昨夜在草原上见过的大王子。
“我弟弟!大禹晋王!奉皇命出使你国!你们竟然害了他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陆云峰大喝一声:“放屁!谁害他性命了!”
心虚归心虚,气势不能输。
大王子见了是他,扬起马鞭指了指:“儿郎们都看好了,就是他,害了晋王爷的性命!谁摘下他的人头,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