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翎转身给他倒水,走了两步停下来:“你小心点,伤口那里别用力搓。”
“我知道。”
修翎倒好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试试温度,端着水杯走进卧室。
浴室门紧闭,因为算是卧室里的一个小隔间,所以就没装隔音门,哗哗的流水声从里面传出来,修翎没来由地一阵脸红心跳。
以前两人也共浴过,不过都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进行的,由顾隐抱着,被肆意摆弄。
顾隐这次洗澡的时间比平时都长,半个小时候他披着一件长袍出来,肩上搭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
“水凉了。”修翎说:“我再去重新倒一杯。”
顾隐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把杯子截在半路,仰头咕嘟咕嘟把水喝完,两根手指捏着杯子转了一圈,嘴角擒笑:“我想看看原画。”
修翎偷偷摸摸画肖像、定制杯子,都乐在其中,可把这一切光明正大摊在顾隐面前,他就有些退缩。
尤其是那张画,本是无心之作,给顾隐看怪不好意思的。
“以后再说。”修翎搪塞,他扯下顾隐肩上的毛巾,举着胳膊帮顾隐擦头发。
顾隐配合地低下头,微微弯下腰。
他的头发短,干得快,一般不用吹风机,每次洗完头就随便擦擦,等自然风干。
修翎踮着脚擦了几下,顾隐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后退几步坐到床上,双腿张开,蓦地又用力夹住他的两条腿。
修翎没抱希望地挣扎一下,顾隐夹地愈发紧。那两条腿似乎蕴含着无尽力量,将他整个人箍在怀里。
“干了吗?”顾隐问。
修翎茫然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急忙摇摇头。
“再帮我擦擦。”顾隐仰着头,湛蓝色眼睛如同刚刚破冰的湖水,裹挟着波光,冲向岸边芳甸。
修翎一时失神,拿着毛巾在他头上揉了揉,掌心轻轻覆上发顶,低声道:“硬,扎手。”
“扎疼了?”
修翎没说话。不疼,但痒痒的,连心尖都发颤。
顾隐抓过他的手,在掌心处亲了亲:“还疼吗?”
修翎更加羞愧,顾隐这样,倒显得他多娇弱似的。他抿了抿唇,小声说:“我没那么娇气,你的头发又不是钉子,根本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