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为难叹息:“你真要听吗?这对你真的没好处。”
“我明白没好处,可这对我而言意义重大,爸,毕竟阿烈和燕淮都是我的朋友。”
她不想作取舍,只想知晓真相。
夜风骤起,吹动道旁枝叶簌簌作响,父女俩站在无边月光下对视,良久无言。
唐墨终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拍了拍唐安斓的肩膀,低声开口。
“你还记得燕淮的父亲燕康吧?他曾经在关肃的魔术团里,当过三年道具师。”
“……”
而巧合的是,燕康早在五年前,就因意外事故去世了。
唐墨道:“燕康死于火海逃生的魔术彩排,不是公关言论中的所谓意外,他的死,完全是关肃一手造成的——但关肃的手段太厉害了,背后很可能还有人大力支持,所以这件事甚至都没来得及发酵,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唐安斓震惊不已,只感觉凉意瞬间袭遍全身:“燕淮了解真相吗?”
“怎么会不了解?关肃的巨额封口费都送上门了,谁不明白?”
“那周阿姨她……”
“周雅分文没收,扬言要讨回公道,最后把关肃逼急了,用燕淮的安全来威胁她,她这才不得已妥协,带着燕淮去了别的城市,整整五年没再回来。”
难怪每次在饭桌上提起去世的燕康,周雅在悲伤之余,总有愤怒与不甘的情绪显露出来,而燕淮也从来都沉默不语。
那一刻,唐安斓蓦然想起了一些,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的旧时碎片。
譬如曾经在燕淮家熊熊燃起的,那场大火。校园文化节开幕的那几天,学校里到处都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景象,有宣传社团的、买卖二手图书的、DIY小饰品的、咖啡拉花现场教学的……
自然,文化节联欢晚会举办的当晚,月牙大礼堂也是一座难求,有很多没来得及报名抢座的同学,只能齐刷刷站在后排,或者坐在走廊过道,亦或者趴在二楼栏杆处,那场面极壮观。
唐安斓和学生会的会长比较熟,在演出开始前帮对方调试了一下话筒,检查了一下投影仪,顺便又导入了几首暖场音乐,故而就坐在了第二排工作人员的位置,和舞台的距离刚刚好,连拍照也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