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走下了两名戴黑色口罩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二话不说架住了最后面的钟晓笛的胳膊,捂住嘴就要把她往车里塞。
钟晓笛慌忙挣扎,唐安斓一回头大惊失色,反应敏捷地扑上去意欲阻拦,不曾想从车后排又下来另外两名大汉,力气大得惊人,瞬间把她也推进了车内。
“……斓斓!”
关子烈最先发觉,当即未及思考拔腿追赶,半个身子都钻进副驾驶的程骁,见状如遭雷击,怒吼着也跟了上去。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轿车一个灵活漂移,以闪电般的速度,片刻也没耽误就绝尘而去。
没有什么词语能准确形容关子烈那一刻的绝望和愤怒之情,他站在十字路口浑身颤抖,眼底似幽潭深谷,冷厉骇人。
而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马路对面,同样震惊不已的燕淮。唐安斓和钟晓笛被抢走了手机,蒙上了眼罩,一路受着监视,被送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情况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好在唐安斓足够冷静,知道自己再能打也敌不过四名魁梧大汉,所以自始至终都没强力反抗,免得白白受伤。
钟晓笛也属于心理素质优秀的那一类,明白识时务的道理,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暂且坦然接受,寻找脱身机会。
两个女孩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无声地相互传达鼓励之情。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到轿车停在某座建筑物跟前,她们在黑暗中被推着往前走,走了很曲折的一段路,似乎还上了两层楼梯,最终被绑在了铁锈味很重的椅子上。
绑她们的男人在低声商量:
“吃饭去吗?”
“这荒郊野外的哪找饭辙?”
“开车去市里买回来呗,咱这么多人了,轮流看俩小姑娘还能看不住?”
“也行,你先给金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知道了。”
拖沓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钟晓笛侧耳倾听,直至确信对方已完全离开,这才压低嗓音开口。
“斓斓,咱俩这算是摊上事儿了。”
“岂止,这不就是绑架么?”唐安斓试着动弹了一下身体,发现手与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不禁头疼,“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想办法把眼罩摘了,我需要看看地形。”
“怎么摘啊?”
“你把脑袋靠近一点,我试试用下巴帮你把眼罩拱上去。”
“……OK。”
这操作说起来容易,实际执行却难度系数极高,且画面搞笑,像极了俩人在蹭痒痒。
唐安斓不像姐姐唐安清从小学跳舞,柔韧性没那么好,搞得自己颈椎病都要犯了,才勉强把钟晓笛的眼罩拱上去一点点。
然后接下来是钟晓笛的表演时间,事实证明,钟晓笛的柔韧性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虽然成功把唐安斓的眼罩拱到了眼皮上方,却也导致自己歪了脖子。
“哎呦……这鬼地方,该不是间废弃工厂吧?”她歪着脖子,小小声抱怨,“手机也被拿走了,程骁和关子烈他们就算想救咱们,估计都找不到位置。”
这里的确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工厂,地面灰尘积了二尺厚,墙壁结满蜘蛛网。工厂里的机器都被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堆破烂生锈的货架,和许多脏兮兮的集装箱。
她们目前应该被困在三楼,窗户位于斜前方五十米左右,附近没有称手的工具可以割开绳子,椅子是铁制的,贸然拖动会发出刺耳噪音,打草惊蛇。
唐安斓简单分析了一下所处局面,得出的结论是不太乐观。
但也并非毫无转机。
“不用说,关肃和程真知道任雪薇拿到了视频证据,肯定是火急火燎,只能用咱俩当筹码,威胁阿烈和程骁不准泄露出去。”
“……那咱俩得被绑到哪辈子啊?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被撕票吧?”
“没关系,阿烈能带警察找到咱们的。”
钟晓笛不信:“他怎么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