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急忙趁乱护着楚思远跑出去:“小鱼!那帮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楚思远边跑边大笑:“没事!我进去参观嗦!”他从腰带上扯出根铁条刺进手铐里,几下鼓捣,猛得挣开,得意洋洋地示范给她看:“我能有个啥子事……”
“那就好!翠姐现在和你说件大事,小鱼你听着!我是得过你娘亲拜托要照顾你的,现在这儿有人要搞死你,你得走!跟着这位小姐走,是她教我来救你的,她一定能保护你!”阿翠把他推去,楚思远还没反应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他仰首,看见一张戴了眼罩的白皙的脸。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半点危险。”不归朝她点头,“多谢你。”
阿翠鞠了个躬:“请好好照顾他!”说完就跑回人声狗吠鼎沸的衙门。
“一定。”她强硬揽过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低头对懵逼的他说:“鱼儿,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在这里没有立身之地了,跟我走,我能给你一切。”
楚思远懵圈:“姐姐,你要带我去哪?”
“路上说,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儿不安全。”
她嘴上强横,心里却是虚的。她甚至想过他不配合的措施,那就把人温柔弄晕了掳走……好在他虽然一脸三观重塑的样子,但始终跟着她的脚步走,没有推开她的手。
不归带着他和其他人汇合:“去码头。”
她带着楚思远上了马车,车里有个笼子,小花猫正在里面咬铁栏,一见了他就狂叫起来。
不归当着他的面开了笼子把猫抱出来哄,小猫原本惊恐得眼珠子要掉出来,最后屈服于前世铲屎官的手。
她顺着猫抬头,专注执拗地看着他。
楚思远假装不明白,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姐姐,你要做啥子?你是不是想把我的猫当人质强迫我嗦?”
不归连忙把猫送过去:“不是!我是想让你信我,我绝对没有恶意……你想想这一个月,我们相处也很是愉快对不对?姐姐看上去不是坏人是不是?”
“你现在像在拐我。”
“不是!”不归辩解,“我不是土匪也不是人牙子,你是我血亲,我来带你回家……”
这假装纯良的男孩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憋着笑。他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子,家私就那烙烧饼的破摊子和怀里一只猫,这姐姐身上的衣料一看就价值不菲,图他什么?他九岁死了娘,也不是没有被拐被骗的经验,早在市井里滚成小人精,分辨得出好赖。不过是……莫名想逗她。
不归刚要赌咒发誓,马车忽然停下,她迅速抱过楚思远护住他后脑勺,免得他磕到。
茹姨在外面开口:“小姐,我们到了。”
“这就来。”不归答应着,把猫放回了笼子里给他拎着,把人牵手里哄道:“晚会和你解释,乖啊。”
他瞪着她泛红的手背好一会,竟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难道就这样,要被这个姐姐掳去做童养夫了?
他心里涌起一股古怪的跃跃欲试,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混混沌沌地滚了四年,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奇怪的念头。
他刚下了马车,她忽然挡在他身前,气场变了。
码头上有一队官兵,为首的青年看上去是个头,微笑说:“下官参见郡主。”
楚思远僵在了原地。大楚之内只有一个郡主,就是他时常在茶楼里听到的那位高不可攀、万人之上、说一不二的……嗜鱼郡主。
小剧场
茶楼:这不归郡主吃鱼不吐骨头,口味极其刁钻,是天底下最难伺候的主!
楚思远看看自己烙的饼子:……
原来砒/霜俩字是屏蔽词啊……(狗头微笑)不归看着那个为首的青年,眼睛眯了一下,神情意味不明。她不动声色地将楚思远揽到了自己的身后,以自己单薄的身躯挡住他,挡住那探究的视线。
青年快步来到面前,弯腰道:“下官临州知州徐让,不知郡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郡主宽恕下官招待不周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