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忍俊不禁:“怎么可能,我就一病秧子,谁会用我?你怎么瞧出我像个间谍的?”
“你闭上眼站着不动,我就信你。”
燕回乖巧照做。
等了好一会,她听见人工的一声“咻”,然后半天没动静,忍不住睁开了眼。
楚思远眨眼:“吓你的,我信你了。”
燕回心道幼稚,却见他眉开展颜,齿牙春色:“那你就是我在这宫里的第一个朋友了。”
她觉得心中未有过的雀跃,但眼睛又有点涩:“我很荣幸。”
“你好啊燕回,希望下次还能碰见你,健健康康地同我说会话。”他笑着背了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保密,别把我们说过的话告诉别人,成吧?”
“一定。”
“那我去了。”他笑着摆摆手而去,顿了一会,微不可听地自言自语:“你闭眼的样子真像一个人。”
那天下午的不归殿下心情大好,遮了一只眼也遮不住笑貌。旁人问起,她玩着折扇说:“养了只花猫,费尽心思讨他好,时而不解其道,徒惹一身腥。今儿因缘际会发现了个妙法,又于他无害,忍不住便得了意。更难得的是还有意外收获……”
她解颐:“小花猫崽子,还有两副面孔,当真是可爱极了。”楚思远果真依照嘱咐,接下来的两天半没有离开武举场,一直待在陈涵旁边。
少年人天生有尚武慕强情结,武技对他们来说具有天生的吸引力,能够轻易勾起他们的热血和咆哮。
饶是楚思远这等心有牵念的也不免被那气氛带动,第一个上午的武试还有些温和,接下来的每一场都越加精彩,武场上的高手拳拳到肉,便是见多识广的陈涵,有时也会喝一声好。
思坤那武痴,更是激动得冒烟,动不动就抓着陈涵或者楚思远大吼。
“四弟你看清那一招了吗!!好快的回马枪!”
“涵哥你看¥$%&!”
陈涵眼光犀利,总在思坤的叫好后推开他的脑袋补几句批刺,将那些武生的缺陷点出,楚思远越听越感兴趣,更对在场者深表佩服。
第二天上午,场上淘汰出了前五十,不过淘汰掉的也必不会弃之不用,陈涵就悄悄透露,那些人已叫各大将族讨了去,至少前途并不灰暗。
“涵哥也会挑吗?”
陈涵点头:“也看见了几个根底不错的,先看他们能撑到哪儿再定夺。”
楚思远有些好奇:“你如果也上去,名次几何?”
陈涵爽朗一笑,悄悄道:“一枝独秀,舍我其谁?”
楚思远不以为狂妄,反而觉得陈涵这疏朗天然性格很对胃口,和他姐有点相似,自信但不自负,只不过陈涵天真单纯一点。
怎么又想起她?
他甩甩头,这时陈涵赞道:“这个李保尚可。”
楚思远听着耳熟,往台上定睛一看,眉毛慢慢高扬,眼睛也亮了起来。
那李保魁梧健壮,使一把威风凛凛的斩/马刀……的仿制木刀,把那对手密不透风地克制住了。两人在武场中过了几十招,最后那李保一劈,击退了对手。
楚思远率先大叫:“好!”
那李保嘿嘿笑着承让,又抱拳向在场的敬礼,汗水淋漓但春风得意地下场去了。
楚思远等了一会,和陈涵说声内急便离开场子去找那李保了。按规矩,整个上午武试没结束武生是不能提前离开的,不管自己比完了没有。武生们一般也不愿离去,都在场外设下的椅子上观看,时不时就爆发掌声。
当楚思远找到李保时,这青年正在和侍卫讨价还价:“兄弟,我已经比完啦,你看我一身臭汗的,就通融让我回家洗澡吧……不不不!不用宫里的!我一糙人还是别用宫里的澡堂了吧!”
他磨了半天,侍卫就是不让他先溜,只好悻悻往回走了。
“李闷墩儿!”
李保下意识就骂:“哪个龟儿子?老子现在不胖了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