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远松开她,半蹲下去揽着椅上的她,听见她略快的心跳。
“你怎么这样薄。”楚思远摩挲着她肩背的轮廓,“一张纸一般。”
“那也是,”不归喘足气,垂眼看他,“浓墨重彩的纸。”
楚思远抬头看她:“这么小的一只,却想要担我的他的诸多人的业障。做一张白纸,多好。”
不归抚过他长眉。她总是喜欢这样拿指尖去描摹他眉眼。又轻又软,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爱意,温度里的眷恋与爱惜总让楚思远恍然以为是某个心照不宣的邀请,眸子由此要动上一动。
不归揩到他眼下,看他隐忍着的神色,慢慢道:“你是一支笔。”
楚思远认输般抱紧她,磨着她颈项喟叹:“那可怎么办?我不想锁住你,却还想画你。”
不归下巴磕他发顶上闭了眼,思绪如退潮,剩下了这个人。
真奇怪,昨日才确了心想,私奔了短短一夜,如今确像是已经与他好过了十年八载那般。这样亲密无间地贴近,也不觉突兀。他一来,她便觉得宁静。
“不归,怕不怕?”
不归手绕到他后脑,指尖抚着他耳廓没说话。
“我怕,既怕他反对你我,又怕他首肯。”楚思远轻抚她脊背,“除了他,还怕千千万万的天下人。”
不归轻笑:“昨夜拐人出宫时怎么不怕?”
楚思远也笑:“我胆小妄为。胆子大不到包天,包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