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扫了一眼出动的分队:“那也不用差这么多壮丁吧?巡防军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去和他们抢职权呢。”
陈涵拍了他肩头一把,把郁王令塞给他:“还不明白?就是要趁机分他们的权!”
楚思远看着马蹄而去,眺望了巍峨宫城一会,想起了些不起眼的往事。
当时离开长丹时,他在宫城中没有多少朋友,离都的圣旨听着又更像是敲打与惩罚,送别的人更少。
但是宛妗私下里有去为他送行。
楚思远自己上了城楼,回忆起了她那句话:“我敬你一杯孤勇。”
他在成楼上守长丹城,看着月渐西垂,默默想:我也敬你,小观音。日出了。
定王坐在铺满果干的喜床上,膝上摊着一件弱冠紫龙王袍。晨光照进来投在红盖头与嫁衣上,喜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城楼上,郁王终于等来了人。
“找到定王妃了吗?”
“没有。”李保擦过狼狈的脸,“都城权贵的门哪是那么容易推开的,巡防军借着世家的由头也没找到。开玩笑,哪个将士愿意冒着风险得罪一群世家贵族?往上自然是称把长丹翻出了皮,实则在那些有嫌疑掳走定王妃的世家大门前连屁也不敢出!”
李保揩了把鼻子:“说老实话吧,我觉着这王妃很难找回来。”
楚思远看天边曙光,慢慢笑起来。
宫中,淑妃惊怒:“宛妗不见了?”
“王爷在前堂喝到夜半,回房时发现房中只留下盖头与嫁衣,人却是不见了。”
淑妃安静地怔着。
“御史大人的意思是,冯家没有了嫡女还有庶女,定王府还可以有侧室。王爷便让人传了话。”宫人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王爷称,他昨日对全城许下了终身只娶小姐的誓言。王妃若不归,今生——”
淑妃气得袖口微动,忽然抓起晨起的漱杯用力掼到地面,碎了满地的瓷片。
日光穿过枫花,她指尖感觉到了热意,缓缓掀开了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