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不归紧紧抓着她的肩头,眼里灰灭,“告诉我当年一切,皇室的储君和公主……怎么回事。”
一旁惊怔的罗沁听到这里骤然脱了力:“怎么可能,怎么会是真的?”
不归猛然回头:“你知道什么?”
“康王背上有状似梅花的胎记,殿下背上……背上也有。”
薛茹猛然抱紧易月的牌位啜泣起来。
她安静了许久才看向薛茹,脸色渐渐苍白:“小时候,您从来不肯让我照镜看后背。您说那是不小心烫出的疤,原来……是因为这个?”
“呐,茹姨,”她慢慢滑下,跪在薛茹面前,“我背上的疤,是谁烫的?”
薛茹摇着头,眼泪断线一样洒在地上。
不归扶着她强迫她抬头,眼眶通红:“我求您了,告诉我一切。”
薛茹哭了许久,才哽咽着垂首:“旧事太杂……我一人说不完,故人已在路上,待她到,你慢慢问,慢慢……听。”
是夜,长丹满城风雨,李保也听了满耳朵的风言碎语,原想去郁王府看看兄弟,却因封禁而止步于外。楚思远托人传出口信,叫他先稳住,做好自己本职就好。
碰了一鼻子灰的李少将也只好悻悻回了城墙上,拄着寒枪守长丹。他眺望着白涌山和西北的方向,看日落到月出,看夜色笼罩沧海桑田,身后的国都终于安静下来,脑子里才开始喧嚣起来。
凭他的眼力,他肯定于小鱼和他的公主长姐的事是真的。他出身低微,没有太多的世俗偏见,回想一下还觉着那俩人般配得很,站在一块十分养眼。估计也因着两人太出众,身份太高,才惹得全城沸腾。国都里的人们就是过惯了太平日子,这才喜欢这些桃色八卦,前段时间的定王妃一事就编排出了好几种版本,谁知道这么快就来了个更劲爆的。
他回忆了些许,旁观着他人的情爱迭变,最后钝钝地想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先生去了哪里,何时能回来?
月光下的逡巡官道忽然驶入一队人马,李保眼神极好,见这个时间点还有人马赶来,不免有些警惕。
那人马停在城楼下,一个大汉向城楼上抱拳吆喝,声音浑厚,一听就是练家子,很有排头。
底下人的令牌递上城楼,李保接过一看,见是公主的万隆直系下属便挑了眉。他招了士兵换过位置,活动着肩背下城楼,准备自己盘问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