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亲情了。”
罗沁楞住:“啊?”
不归看向窗边:“宛妗那边如何?”
“姚蓉在一旁,不会有事的。”罗沁说完,静静地等她说话。
不归沉默了半天,起身落下一句“等连锁反应”就走了。
罗沁刚叫一声殿下,她已抽手走了。
不归回了隔壁枯坐,不一会军靴踏地的声音传来,楚思远进来了。
他端着一碗浓黑的大补汤过来,像条狼犬似的嗅嗅她的衣领和袖口:“来时遇见夫子,叫我督促你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不归应了一声,看向他:“淑妃薨了。”
“我刚知道,冯家瞒了两天,早已乱成了一团。”
她没头没脑地说:“宛妗可能不太好。”
楚思远坐到她身边,低头咬了一口她脖颈,舀起一勺到她唇边:“张嘴。”
不归喝上,眉头微微蹙着。
楚思远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看她喝下去才开口:“定王肯定不好。”
不归神情不明地偏过头。
“短短一月双亲就接连逝去,是个人都好不了。”他总是能知道她心里隐晦的顾念,手上不停地把药递到她唇边,嘴上也不停地说:“淑妃是定王和冯太师、冯御史之间的桥梁和大树,也是他们的底线。她这一去,接下来冯家会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让广梧的人撤出来吧,不受控制了。”
不归沉默地喝过一勺勺汤,半晌才说:“宛妗还在我这。”
“宛妗对豺狼而言只是个弃子,也就能威胁定王。”楚思远看着她的额顶,沉默着没说出想说的。
那日他带着这人当着定王的面离开时,他比任何人都能体会楚思平的不甘和愤怒。都曾是觊觎贪慕的人,他胜在近水楼台和敢主动出击,因此把想要的人严实地按在了怀里。定王和他不一样,天天得摆着皇室长子的对立面在那里,按捺着不该起的一切妄想。时日一长,那些得不到的痴心妄想只会演变成面目可憎。
“宛妗是半个借口,你要小心点。”楚思远放下碗,忍不住把她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