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还是很好认的。方逸明往里粗粗一扫,很快就找到坐在最后一排认真听课的女生。
他看了眼门牌,心说原来是一班。
方逸明绕到前门,敲了敲,推开进去,主动说:“你好老师,我找一下方灼。”
几十双目光一齐扫向教室最后排。
方灼头上贴着块纱布,那个突兀的东西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
老师见她坐着没动,拿着卷子过去问:“你是学生的谁?”
方逸明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是她爸爸。我跟她说两句话。”
方灼这才慢吞吞地起身,从靠墙的走道穿了过去。
方逸明一看她这了无生气的样子就有点烦躁,想催促她快一点,又勉强忍住了,好不容易待她走近,拉着她到走廊尽头去说。
他刻意避开了方灼头上的伤,黑着脸道:“你跟人打架了?”
方灼:“我没有。”
方逸明没多追问,斟酌着开口道:“方灼,我毕竟是你爸爸,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如果你真的回来求我要钱,我还是会给你的。”
方灼静静看着他,问:“你指什么?”
“你都跟我的同事说了些什么?”方逸明哪怕做足了心理建设,还是不免生气,“你一个高三生,怎么会跑去街上摆摊?你舅舅又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他挑唆了你什么?你以前见过他吗你就信他说的话!”
方灼打断道:“跟他没有关系。”
方逸明质问:“你为什么要跟我的同事说我虐待你?”
方灼依旧不温不火道:“我没有这样说。”
“可你让别人这样想了!你去街上摆摊算什么话?哪个年轻人能做你这样的事?”
“别人怎么猜不关我的事。”
方逸明有些绷不住了,无处发泄的愤怒从他的脖子开始上涨,慢慢憋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