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说:“我不明白。”
他们曾经的艰辛是真实的。他们在年轻的时候着实为了金钱的自由劳碌了半生。
严烈不明白的事,那么困难的目标,他们都用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去达成了,为什么到了自己的身上,耐心就开始失效?仿佛他是个不值得投资,无关紧要的人。
“算了。”严烈说,“他们只是希望我能自己变得懂事而已。”
方灼终于找到一个能附和的点,忙道:“你已经很懂事了,理想儿子……我没有说要做你爸爸的意思。”
严烈大方地没有计较她的口误,在黑暗里叫她的名字:“方灼。”
“嗯?”
严烈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这样的想法很……矫情?”
方灼声音大了点:“好,你要开始冤枉我了是吗?”
严烈嘴角翘了翘,“那我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
“我不需要!”方灼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为什么要申辩?”
严烈往下滑进被子里,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又叫了一声。
“方灼。”
“嗯?”
严烈很天真地问:“所以你会耐心地获取我的好感度吗?”
方灼问:“我现在有多少?”
严烈思忖了下,说:“很多很多。”“那就好。”方灼问,“那还挺好打的,我什么时候获取的?”
严烈在脑海中检索了一遍历史记录,低声笑了出来,说:“我自己给的。”
第45章一颗小太阳(她想严烈肯定喜欢这种小孩...)
严烈是个很犯规的人,他无心说出的话不能细想,容易叫人迷失。
方灼当时没有出声,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对方的思路开始回忆,一切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便利店外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关心,也许是迷途的城市里突然照亮的一盏灯。也许是细密雨幕中倾斜过来的天蓝色雨伞,也许是某个特殊的、温柔得不真实的笑脸。
起始于分不清真假的玩笑,又结束于欲言又止的克制。
当方灼抱着各种晦涩思绪入睡的时候,梦境里也全是犹如被溪流冲刷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