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看到她发朋友圈,还有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亮晶晶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秦燃才逐渐确定她的心思。
楼外LED大屏幕还在继续循环播放。
企鹅们在屋里和凶巴巴的小狗追逐打斗,最后用圣诞拐杖糖让小狗掉进了大红色的圣诞袜里。四只企鹅欢呼着击掌庆祝。
程半梨眨了眨湿润的睫毛,用手背随意抹去脸上冰冷的泪,心底的话脱口而出:“那你那天为什么不回应?是想拒绝我吗?”说到后面还是带上了哭腔。
她仍有些醉意迷蒙,平时的理智荡然无存,要不然也不会有勇气直接把这些话问出口。
秦燃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垂下眼帘,手掌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仿佛在进行某个重大而艰难的抉择。
程半梨依然在委屈地小声啜泣,一滴滴眼泪带着灼烫的温度,好似能烙在人心上。
秦燃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
“不是,我……”他顿了顿,低哑嗓音因为过于压抑内心的感情而颤抖,一字一句都郑重恳切,“程半梨,如果我十八岁,我一定会用此生最大的热情来回应你。”
可他没有十八岁。
十五岁的他处在疯子监护人的控制下,没有自由,也看不到明确的未来。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懦弱地选择了装聋作哑。
他说完,程半梨暂时止住了哭,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寒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纷扬的雪花自半空中安静飘落。
少年半跪在她面前,一颗滚烫的真心轻易融化冰雪,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