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难道是有事正好出去了?”
一点没怀疑是陆星沉搞错了。
陆星沉摇摇头,带着点神秘地说:“带你找他们去。”
于这么说着,他带着方令斐在这个小区七拐八拐,走到了最后面角落里的一栋楼下。
这栋楼位置不算好,离大门远不说视野还不开阔,都是几十年前的小区,那时候没那么注重绿化,楼房修得密集,按这栋楼的位置,一天当中有大半天阳光都被其他楼房遮住了,属于买房居住的人绝对不被看好的那种。
然而今天这栋角落里的楼房底下,围了一群人,看起来热闹得很。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女人扯着大嗓门在喊:“你个丧天良的,养的女儿不是个好东西,狐狸精转世,我们宝就是被她个女表子害死的。就是跟这个狐狸精谈了恋爱,他就出了事,本来他好好的,都是你们害得。”
“你养出这么个丧天良不要脸的女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赔我儿子!”
现场人多,方令斐带着口罩帽子低着头,怕被人认出来,扯了扯陆星沉的袖子,示意对方赶紧告诉他人在哪,陆星沉抬了抬下巴,“就是正在说话的。”
知道他一头雾水,陆星沉主动向旁边拎着菜的大姐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本来正看着八卦呢,不是很想分心,但转头一瞧,这个小伙子长得可真是好看,而且穿得也好,一眼看过去就周正,热心了很多。
“这位先生不是我们这一片的吧?”
陆星沉和善又接地气地笑了笑,中和了他过于凛冽傲慢的华美,也成功让大姐因为他的穿着气质生出的拘谨少了很多,他道:“嗯,是来找人的,但小区太大,我给绕晕了,本来想找人问问路,结果没见着人,一路走来才发现大家都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大姐瞟了一眼场中央正在和一对夫妻撕逼的孔家夫妻,摇着头说:“唉,说起来也是一件悲剧,左边那对夫妻的儿子死了,右边那两口子是他儿子女朋友的爹妈。”
陆星沉语气犹疑地猜测:“难道他儿子的死和女朋友有关?”
“这倒没怎么听说过,不过孔家的儿子养到高中,都快上大学了,出了这种事,也是可怜。”
旁边有个瘦些的女人一声嗤笑:“她可怜什么可怜,我看被他们一家祸害了的小姑娘才可怜。崔宝月口口声声说是人家小姑娘勾引她儿子,我以前怎么看着是他儿子缠着人家姑娘,有事没事拉了好几个这一片不学好的二流子围堵人家。”
“这也就算了,这俩真成了男女朋友了,他把人家肚子给弄大了,不敢担,人家姑娘怕了,想跟家里头说,他怕担事儿,自己去不知道哪个黑诊所,买了堕胎的药,瞒着姑娘让人家姑娘吃了下去。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我可比别人清楚。”
先头的大姐也惊了:“还有这事?”
“那可不?”
“后来姑娘怎么样了?”
瘦些的大姐道:“去大医院打个胎都还有可能出事呢,更别说吃药。堕胎药是能随便吃的吗?那姑娘直接在学校大出血,要不是老师反应的快,命都没了。就是这样紧赶慢赶捡回一条命,身子也坏了,以后要不了孩子。而且出了这么个事,又是在学校出的,学也上不成了,人还在医院,听说都试图自杀好几回了。”
陆星沉:“那这孔家的儿子又是怎么死了?”
先头的大姐道:“这个我知道,好像是男生去医院看了那姑娘,回来后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死在自己家里头,而且到现在也还没下葬。”
方令斐想起自己看的资料,迟疑道:“不是一个月前死的吗?这个季节,又放不了,怎么会还没下葬?”
大姐道:“听说是死的时候,不大正常,现在尸体都还在警察局。”
又有一个老太太拍了一把她的胳膊:“快别说了,死人的事儿,多嘴不得。”
“也是,我不说了。”
陆星沉带着方令斐往外走。
方令斐:“我们不找孔家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