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懒死吧。”
“你不懂,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钟婷突然拿腔拿调道,“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的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之脊梁。”
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但许昭意对钟婷碰瓷名人名言的行为嗤之以鼻,果断拆台。
“你没报名,算什么竞技者?”
“不,我是看客。”钟婷微微一笑。
“……”
说话间,文娱委员抱着一摞稿纸回来,“这两天不参加比赛的同学要写加油稿,每人二十份。”
班内同学默契地拖长音“啊”了声,抱怨和抗议连成片,瞬间沸了。
“又来,强制写加油稿是不是所有学校传统?”
“我不反对强制写加油稿,我反对逆天的任务量——全校每人20份,确定播音员能读完?”
“说实话,写加油稿跟微博底下粉丝控评没什么两样,无聊。”
“每个班都得写,我也没办法,大家辛苦点。”文娱委员双手合十,无奈道。
许昭意看她下不来台,“没事,帮你分担点。”
梁靖川套了件单薄的黑卫衣,袖子挽到手肘,懒洋洋的模样勾着一点点少年感。
“会写给我吗?”
大约是没睡醒,梁靖川凑过来时,低哑的嗓音像是在烟酒里浸泡过,颗粒感分明。
对他的突然要求有些诧异,许昭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行啊,”她轻笑了声,随口瞎扯道,“你比较想听笨鸟先飞,虽败犹荣;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安心上路?”
要是这种加油稿他乐意,她分分钟可以扯几百份,毕竟跟他唱反调不需要动力。
“你敢写敢交,也不是不可以。”梁靖川微微一哂,懒洋洋地抬手摸了下她的发顶。
“懒得搭理你。”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歪头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