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人被气流误伤了,职业龟毛地吐槽她,“100万唾沫星子的病毒核弹。”
“对不住。你权当你女儿借我嘴巴打的罢。”梁昭抽两张纸巾捂口鼻,起了鼻音,难得的软糯调子。
“你哪怕多穿件秋衣都不至于遭这个活罪受。”
“也可能不是冻的,是我们家梁女士在念了。”梁昭放下纸巾露出那揉得麋鹿般的红鼻子,侧身来凝视顾岐安,眉眼清冷,“丁教授今天傍晚来电了,打给我妈的。具体不清楚她们聊了什么,但很明显,并不愉快。这也是我们母女起冲突的导.火.索,或者不妨说,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我知道。她下午先来电话找我的,只是我在手术没接上,……,早清楚顾丁遥是个簸箕嘴搁不住事,一旦叫她知情,不出三天能闹得巷子里的野猫野狗都晓得……”
电话是下午四点多打的。彼时顾岐安给老纪当副刀,正在手术室。
长在Willis环里的动脉瘤,难度超高尤为凶险。从业至今,不管手术大小,难度几何,老纪都乐于让徒弟跟着手边实操。唯手熟尔四个字说来简单,其实背后心血,也只有千锤百炼更能概括。
顾岐安以往跟着他,真金不怕火炼,表现都没得挑。偏偏这日不在状态。
手术开始没多久剌破了无菌手套,不出几小时,又来,止血钳碰掉地上了。都不是致命错误,类比起来仅仅和开车违停差不多。
但理所当然的小纰漏越不断,越有大患。
老纪问徒弟是否需要歇歇,顾岐安凭着直觉摇头否掉,也说老实话,他自己都拎不清怎么了。
随即内线接电话进来,对方知会顾医生,说你母亲有要事找。丁教授打儿子电话始终未果,干脆找医院讨人了。
全程心不在焉的人在那一秒,不仅十有bā • jiǔ猜出母亲找他是为何,也豁然了自己这般恍惚失神,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