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毁了。此后好多回亦如是,除非有且不止一方醉了酒,总之,倒塌掉理智才敢交付身心。
而眼下的漏夜灵魂时刻,梁昭理智清醒极了,出口的话自然是拒绝,“这么晚才下班,你不累吗?睡罢。”
身后人一半气馁一半浮躁地叹气,呼吸就微微喷拂在她后颈。
二人前襟贴后背,被窝因为加塞了一份体温,逐渐暖和起来。被子白日里才晒过,有一股子蓬松且干燥的日光味,再加上梁昭身体ru的淡淡芍药香气,中后调很温柔,也很催眠。
偏偏中途闯进第三种味道。属于顾岐安身上的男香,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梁昭不止一次嫌弃过,不好闻,像黄梅天下着雨的闷湿感。
他还是照用。或者说,你的好恶对他没什么参考价值。
空气就像暖冬天淋了场阵雨,湿答答挂在心头的枝丫上,一时难干。梁昭背对着某人的心跳,睁眼愈发精神间,颈后的呼吸倒是愈发绵长了,沉且匀称,倒数入睡。
她才如蒙大赦,身体从紧绷到松泛,岂料正想逃脱他臂弯之际,有人忽而揭开假寐的伪装。冷意的唇与绵密气息齐齐钉住她颈椎,轻轻浅浅地尝与舔。
梁昭后颈有一枚咖色的痣,位置大小都将将好。素日里披发不见,连惯会调.情的顾铮都不曾发觉,倒是顾岐安,从他们第一次就“开拓”了这里。
这个未知领域,也是轻易让她战栗动情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