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传来她的冷哼。
哼完了,又拣回正经,“左右这话题挪到日后也要翻出来,就眼前分说罢。你应该也能明察,我不恐婚,也一来都想找个人陪伴、杜绝孤单的恋爱观。但唯独就是恐孕、恐育。生育放在时下是个很矛盾的议题,并且有关这点,女人总比男人难。
我外婆因为一连生了七个女儿,被远近街坊取了个诨名,叫‘瓦窑’;
我妈妈因为生我到现在肚脐上还有妊娠线,即便谭主任不嫌弃,但试问哪个女人,愿意好端端地身体有残次?
而我的同事更是因为怀孕错失了升职良机;
再就是我……”
长篇大论,身边即世界的思维。倒也没毛病,确实如此,时代再进步却鲜少在女性.福利上起作用的例子俯拾皆是。
一股劲说完,梁昭到处找水润嗓子。
那头闻得她咚咚咚的脚步声,警觉且语气强硬,“穿鞋没?”
“穿了,医生。”
“得亏我给你打了这通电话。”
脑洞先生又上线了,梁昭二度没get到。
顾岐安抬腕看表,再慵懒靠上椅背,“否则这漫漫候机的四十分钟,何以为寄?”
梁昭不理睬他戏谑,兀自给小作文点题,“对我来说,最中心的思想障碍到底还是流过一次。且是意外流产。因此,哪怕你每次都很自觉地避孕,我也始终不放心。”
某人揉揉山根来赶疲劳,“我明白。”
说是这么说,她也有猎奇脱线的一面,陡然问他,“如果真有孩子的话,你希望儿子还是女儿?”
顾岐安不假思索,“女儿。”
“为什么?”
“实践表明,人类幼崽阶段还是女孩比较省心。”
梁昭立时反应他是在说闹闹,这孩子已然有魔丸再世、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征兆了。
但不知怎地,也会多心他是否有内涵自己,内涵他们那一家子男丁的深意。
“好了,先说到这罢。免得耽误某人收拾‘门面’的功夫。”还算他周到并体恤。
梁昭也不多说,只简单交代回去的时间。要挂断之际,顾岐安终于坦白从宽,“流口水的事,骗你的。”
事实是美人的睡相也从来很美、很乖,不食烟火一般。大抵喝仙露长大的。
梁昭:“…………嗐,我就说嘛!”即刻一颗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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