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打趣的目光在小两口间周旋。随即打发老二坐远点,“让昭昭到我跟前来。好孩子,”见老二有异议,就嗔怪,“怎么着?我天天对着你那张脸烦都烦死了,不能找个新鲜的人陪我说说话?亏得你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为点座位的事吃醋,好意思的。醋你老婆还是醋你娘?”
这嘴还是泼辣厉害,不愧是站了二十来年讲台的人。顾岐安笑了声,不无轻佻闲散,“我说一句你还百句?看来这病也是好全了。”
梁昭眼睁睁看着母子俩话赶话,不搭腔,只悄默声挪动椅子上前,她同丁教授抱歉,“婆婆,来前我其实买了花,但……”
说到这,眼刀子一横某人,“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它坏了。所以我另在外卖上叫了一束,大约过会就送到。”
不可抗力。顾岐安浮浮眉。
夫妻俩偷换目光,暗藏机锋也眼波相送。
一个面上波澜不兴,只心里笑,你倒是铺开来讲讲啊;
一个冷冷地假漠然,在心里啐,你还有脸看我!
男人永远是急色的,尤其正当旺年。结婚后你还生生让他斋这么久,其残酷类似于断了口欲期小孩的奶嘴,磨牙棒,或者一切慰藉的媒介。
所以饿久的猎人,一嗅到猎物的气味就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