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格开他的手,拽掉安全带,开门下车。
步伐逃也似的疾速,形容却如同死灰。
梁昭还是好气,气那三个字,一笔一划都像刀片把她的尊严削没了。某一瞬间,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既然无端被扣个帽子,还不如就手拉个野男人坐实罪名呢!
还有,这天气也很恶心。江南一入春就是绵绵不尽的雨,琐碎且低沉,偏偏她最恨下雨天,她生命里所有的不幸,或大或小都发生在阴雨天。
比如谭主任去世,离婚,还有那场车祸……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一处小摊前,她的五脏庙本能反应了,在提醒主人,该祭香火了。
梁昭问那老板中式汉堡多少钱一份。也就这小吃维持着数年来的老规矩,除了价格翻了五番,加料还是老样子,有鸡蛋里脊香肠什么的,也可以一口气点个大满贯,只要你吃得下。
是报复也是发泄,梁昭当真叫了个全套。
扫码付完钱,静静抄着兜等。太冷了,她袖着双手,不时跺跺脚、拢手到嘴前呵气。
边上两个女学生也在等,穿得削薄薄地,偎在一起取暖,叽叽喳喳聊圈子里的八卦。
不外乎谁和谁谈了,某年级某班哪个男生长得还不赖,尤其后者,让她们自带扩音器。
“救命!他眼睛是真心很好看,老有明星相了!”
“啊,求求了,你还要说多少遍?”
“我不管,明朝下课还要去看他。你陪不陪我啊~?”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跟淡出音效般地渐渐息声。
周围有什么变化悄然发生着,梁昭也没察觉,直管从老板手里接过汉堡,热腾腾地,剥开塑料袋就低头去咬。
咬得口唇四周都是酱料,才想起去兜里摸纸,自然摸了个空。
一直跟过来的顾岐安这才行动了,抬手把她的脸拨向自己,用纸给她揩,新奇地打趣道:“这谁家的花脸猫溜出来了?”
话音甫落,本尊还没说什么呢,那俩女生先怪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