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工作周新的忙碌,生活再一地鸡毛生计也得继续。
二人同时起床,同步站到盥洗台前挤牙膏。在镜子里相视一眼,各自睡眼惺忪、头发毛躁,形象全不修边幅。
梁昭脑门上还箍着个洗脸发带,长发全拢到后面去,她嘟囔,“我发际线好像要完。”
“脸转过来,我看看。”顾岐安把牙刷送进嘴,衔着,就侧首睇她。
“我跟你说多少回了,挤牙膏要从根部往口子挤!”
“还好,没秃。”
二人鸡同鸭讲。开始刷了,他才认真理论,“你说的根部是哪门子根部?靠近口子的才叫根部。你家牙膏头重脚轻的设计?”
“滚!”梁昭无语到挤开他,“我不跟你鬼扯。”
被推到一个趔趄的人又稳稳站回,很儿戏地抬起手肘,撑在梁昭头顶。被她抡开就再放回去,如此往复,敌疲我扰。
梁昭只好趁他接水ru化剃须膏之际,低头漱口也把水呸到他手上。
“你确定要惹我?”某人并不恼,只是悠哉且暗黑地威胁,“既然你看起来不急,我们正好把昨晚未完的篇幅续写下去。”
活祖宗能把那档子事说得如此正经风雅。大抵师承王小波:我想和你敦伟大友谊!
梁昭自然是拒绝。她能泼他一盆冷水,就有今后的无数盆,她告诉顾岐安,“我才不是你的泄火工具。打一炮也从来治标不治本。虽然我知道,多数夫妻吵架了交合一下就能粉饰太平。”
“放屁,”顾岐安不无戾气地冷视她,也讲道理,“梁昭,男人泄火的途径比你想象得多。问题在于有人他才不是单纯想泄火。”
“有人是谁?”
汩完嘴的梁昭仰首来望他,无言对视几秒,空气里清新的薄荷香。忽而,刮胡子的人噗地喷泡沫在她脸上。
“顾岐安!”
“嗯,自问自答明知故问可还行。”
平地起波澜的一个早晨,就这么被某人的小把戏套路过去了。
梁昭今早有例会,还要和新甲方对接访谈,把理念与方案推介给对方。可想而知会有多忙。临走前她嘱咐陶妈今天不必烧饭了,二人都不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