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丁遥也不禁怨怼,“大无语!明明是开心的日子净唱些败兴的戏。”说完去看老二。
后者也兴致缺缺状,只懒慢地斜歪在罗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丁遥丢苹果给他,“这怎么还蔫巴了呢?”
“你作死啊!”
苹果险些砸到头,顾岐安脸一沉,转而,像不经意地过问她,“过年压岁钱可花完了?也没见你穿什么新鲜的衣裳过来。”
丁遥如实作答,“没有。开学期间忙着呢,没时间逛街,我又不敢网购怕买回来不合身。”
顾岐安什么人,当即蔑笑着戳穿,“怕不是忙着追男人?”
“是又怎样,你管我?我敢于大大方方地追求心动你敢吗?”
“追到手再说。追不到手……你看我笑不笑你就完了。”
其实挖苦归挖苦,作为兄长,他当然由衷寄望胞妹开心。
因为丁遥从小就不自信,心里从来有个脓疮:她知道,她是弥合父母裂痕的意外产物。就像那戏文里唱的,平贵要封宝钏为正宫娘娘。仿佛这样,就既往不咎;仿佛她的名字里“顾丁”不分家,就一笔勾销。
顾岐安索性支招,“没买就先留着钱别动。改日让你嫂嫂陪你逛街。”
“哟,你这算不算挟私?想我在二嫂面前美言你几句?”
听话人揭开眼皮子瞥她一眼,不说话,更不否认。
一回头来,才发觉不知何时梁昭不见了。顾岐安牵动着衣服坐起身,离榻,出门寻找,到处搜索最后还是在后台这里找到人。
演员都扮上登台了,这是梁昭唯一找到的清净地方。她坐在妆台前,手里拨弄个水钻头面,跟梁女士讲电话,也就没发现顾岐安。
梁瑛这几天沉浸在爱河里,好容易有空理睬女儿,却听她报备了顾铮回公司的事。气得呀,大嗓门子塌房顶,“我呀,我绝对是短命的命!一天到晚就被你俩轮流折腾,小顾的事情还没过去你又来!哎哟,我头晕、心脏也扑通扑通地……”
“妈妈,你先冷静听我说行不行?”梁昭破天荒撒起娇,喊的也是叠词。
她说自从我经历两段婚姻后,才算理解你当年劝我千万别远嫁的苦衷。因为娘家确实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与友军了,我不想你还责怪我,“那我真的会很委屈。你希望你家姑娘受委屈嘛?”
“那你倒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