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朝他摇头,“顾总,我想你搞错了一点,那就是不论当年你怎样,事实如何,我都没可能再爱你了。二十二岁的梁昭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会义无反顾迷恋你,贪慕你的成熟、才干乃至是社会地位,三十岁的梁昭就不会了……
因为这些,她都有。”
说罢,她饮完杯中酒起身,要挪去别桌就坐。
滑铁卢的人不死心,“你是单单不肯对我回头,还是每个前度,你都不会回头去找他?”
梁昭居然答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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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头天,顾岐安得空回到老宅,来主持给老爷子选定墓址的事宜。
顾家上三代沿袭下来的作兴,人如果快不好了,得早早敲下墓址。省得死后让小辈忙不开身。
对此,老爷子的主意很善变,昨天还说要落脚宝嘉那边的公墓,今天又改口,说想葬去黄山脚下。
灵感源头则是那句“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顾父自然不依,“那得多不方便?劳碌我们年年去看你都要跑断腿。”
爷爷一意孤行,“我就要这个效果!让你多跑跑,免得我骨灰还没凉你就把我忘干净了。”
父子二人争得乌眼鸡一般,谁也不让谁。
终究还是顾岐安出面,才定下军心,“族谱落在哪您就去哪落根。至于想去黄山,我可以托人帮您在山上供个灵位。”
“那你可会年年去看我?清明冬至都不落下?”归根究底爷爷计较的是这个。他觉得死不算啥,人固有一死,真正可怖的是被人遗忘,尤其被这些从小看到大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