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上可以不用去医院。”说着,他拿筷尖戳开蛋黄,居然是流心的,要知道他生平最恶心吃半生不熟的蛋。
一抬眼望见梁昭期许的眼神,某人又转念,咬着牙赴死般送进嘴。
那画面精彩极了。梁昭千忍万忍着笑意,手托腮,“好吃嘛?”
“像一股鼻涕虫掉在了肚子里。”
“那也没法子,”她自鸣得意,“流心蛋的精髓就是越滑溜越好。抱歉不对你口咯,顾先生,将就着吃罢。过去闹饥荒过来的人都晓得,粒粒皆辛苦,有的吃不错了。我外婆说,他们那会儿甚至饿到能扒树皮煮汤喝。”
可惜他是不知柴米贵的公子哥,“问题是我在有条件选择更好的情况下,是否可以不将就?”
随即又与她诡辩,“你看,将就、讲究,差的只是读音。”
梁昭才不理他文字游戏,埋下头认真吃饭,也捉来Pad查看邮箱。这一看不得了,几百封来件开闸泄洪般地扑面而来。
饶是常态,她心下也难免叫苦不迭。一一查收起来就没工夫搭理他了,直到顾岐安不无怨气地开口,“你能放下电子产品吗?我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梁昭本能仰首,嘴角黏了粒饼皮渣,被对面人顶自然地捻走,含到自己嘴里。
她微微红着脸,看他无比坦荡。
开口之际,顾岐安不禁抽出根烟来夹在指间,滑开打火机又犹豫了。
二人对视,梁昭无所谓地许可他,抽吧。潜台词实则是抽完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