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第一反应,是不信这个爱字的。
她问,你喝多了吧?
喝多才会说胡话,会假戏真唱。尽管她闻言那秒的心跳很真实,实到突突地顶在嗓子眼,一张嘴,心就能摔地上。
因为她生平头一遭被直剌剌示爱,饶是当初和顾铮那般情笃,他也没提过一回。
聪明人都知道,这个字太象形了,也太莫测了。
可空可满,可轻可重。
全看你怎么会意:
不信,就跟口头禅或者呵出的热气般不值当;
信,一笔一划也叫你拿命去偿。
往往只有那些傻且无畏的人,才轻易敢把自己关到这个字牢里。无问输赢。
而眼前这人,傻,无畏?
他占了哪一头?
顾岐安被问得一叹,仿佛好容易吹鼓的气球,跃跃欲试,转眼又给她泄掉了。他下颌抵在她肩头,很不服气,“我没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