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夏时初望着对面的盛怀扬,带着点娇嗔,“他压根就没嘴。”
抱怨加调侃,盛怀扬对上她的眼睛,眼神稍稍暗了一下。
一句话挑开话题,奶奶拉着夏时初说起了盛怀扬“哑巴事件”。
“小学的时候,他有一次打篮球被人撞伤了肋骨,他却只字不提。直到半个月后,老师来电话说对方家长想再带他去复诊,我才知道他自个儿偷偷吃药,硬生生地疼了半个月。”
“还有初三,他第一次代表国家队去南非参加比赛,临走前一晚,他给我打电话,喊了声奶奶后就不再说话……”奶奶似是想到什么,停了话头,声音却止不住地哽咽,“其实,我倒是希望他只是没嘴。”
夏时初见她突然伤感起来,正想问怎么了,奶奶却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他虽然话少,但主意大,我记得他5岁时……”
夏时初没再探究,顺着她的话题继续聊。
盛怀扬全程安静地坐在床对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时初。
听着她叽叽喳喳地,时而浅笑,时而大笑,时而抱怨,时而做个鬼脸,时而跟奶奶撒个娇……
就像一支绚烂的画笔,将这原本死气沉沉的病房涂上了鲜活漂亮的颜色,也在他灰蒙蒙地心上添了一抹明亮。
心口空缺很久的一个窟窿似乎被填进了一点什么东西。
聊到后面,奶奶渐渐生出了疲意,挂完针便睡了。
临睡前,夏时初对她说自己要回Y市,她没提父亲摔伤的事,只说想回去看看。
奶奶连声说应该的,还吩咐盛怀扬也一起回去,但被夏时初拒绝了。
在医院外面,她对盛怀扬讲:“你送我到动车站就行。”
“奶奶这边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你送我回去,又要赶回来。而且你感冒刚好点,别又折腾病了。”
“好。”盛怀扬并未多说什么。
夏时初在手机上订好票,考虑到没带身份证,得去站前派-出-所打证明,两人早早去了车站。
打好证明,去窗口取完票,一看,距检票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