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接通后又不说话呢?”她追问。
这一次,他迟疑得稍微长一些,却也没让她等太久,“我已经是大人,不是需要别人哄睡觉的小孩儿,这样很丢人。而且,这样规格的比赛,到最后,大家比的就是心里状态,我不可以影响情绪。”
他极力平静复述着当年的心境,“可是,那晚我确实很害怕,很紧张,很无措,所以……”
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往下讲。
夏时初却全懂了。所以,不敢示弱,却也不肯挂断电话。
而那声苦笑就像一根针扎进了夏时初心里,带起一股尖锐的痛。
“那现在呢?”她问。
“嗯?”盛怀扬还没从刚才的话题里转过来。
“现在,你打电话给我,想说什么?”她问得直接了当,心里有个声音同时在问,盛怀扬,你还想做在那个在异国深夜打电话的小小少年吗?
又是一阵让人窝火的沉默,就在夏时初以为得不到答案时,听筒里传来他低缓的字节:“想跟你说话,想听你的声音,想印证你的存在,想努力做点什么能让我们再近一些。”
“夏时初,其实我现在跟那晚一样。一样紧张,一样无措,一样害怕。”
夏时初盯着靠枕上那团花,眼睛竟微微湿了,“怕什么?不是谁都能牵到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