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希望自己能忘。”他牵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就这样吧,过年好。”
言毕,也不等盛母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夏时初抿着唇,低头盯着他仍有些红的手,心里堵得难受。
她没有问任何问题,不是怕他不肯说,而是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掉眼泪。
应是感知到她的情绪,盛怀扬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抱坐在自己腿上。
她一下就比他高出了大半个头,只能垂下眼来,看着他。
盛怀扬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她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是我妈。”
夏时初轻轻嗯了声,耐心地等他继续。
他的嗓音发涩,“你都听到了吧?”
夏时初没出声,点了点头。
盛怀扬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声调沉郁,语速很慢,“她和我爸都是老Z大生,同届不同系,因为一次校园活动相识,然后相恋,结婚……”
盛母年轻时生得极为美丽,是杭城本地人,家境又好,身边从未断过追求者,盛父是N市人,仪表堂堂、才华横溢,会吹口琴会写诗。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发展为恋人关系。
毕业后,盛母不顾家里反对,毅然放弃杭城高校的工作,陪盛父回N市选了一所本地院校任职,并很快结婚。
他们那个年龄的Z大生是极为珍稀的,盛父虽然没有家庭背景,但凭借自身实力和努力,一路平步青云,很快就混成了一个地方小领导。
校园恋人,相携相伴,他们的爱情和婚姻一时成为朋友和同学之间的佳话,直到盛怀扬出世。
盛父在盛母孕期出轨,对象是他的女下属,理由直白干脆,“解决生理需求”。
盛母将两人捉奸在床,地点就是盛父单位配给他的休息室,那时她已快临盆,气得动了胎气,提前生下了盛怀扬。
她素来爱面子,不想被娘家和外人笑话,硬是把这事吞进肚子里。
盛父自认理亏,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做低伏小,赌咒发誓不会有下次,求得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二人人前继续扮演着恩爱夫妻,人后一个恶语相向,撒泼哭闹,一个默默隐忍,烦扰不已,可怜了盛怀扬,因为产后郁结,盛母一滴奶水都没有,他一口母ru都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