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并未曾用力。”萧谡咬着冯蓁的耳垂又低声补了一句。
“我是喝醉了。”冯蓁醉眼朦胧地保持着一丝理智努力为自己辩解道。
“嗯,酒不醉人人自醉。”萧谡笑道,又啄了啄冯蓁的唇角。
冯蓁是真没力气抵抗,虽说这次没再晕倒,可手脚也有些抬不起来,语气说在推萧谡,倒不如说在拉他。
冯蓁心里又忍不住飙了句话,这么说萧谡之于她就等于是人型chūn • yào加十香软骨散的效用么?他这金手指是不是开得也忒大了?
“殿下,你别这样。”冯蓁“气若游丝”地道。
“嗯,别哪样儿?”
“这样?”
“还是这样?”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榻上的一对璧人,再无其他人敢不识趣的进来打扰。阳光淘气地缭绕在冯蓁的耳畔,那光却还不如她眼底的水色潋滟。
那光也不如她的肌肤光润。
萧谡爱不释嘴地轻轻啄着,静得掉落一根针也能听见的屋子里,他略略粗喘的气息在冯蓁的耳边,就好似夏日的雷雨一般,狂浪。
“这里怎会有一朵桃花?”萧谡摩挲着那枚嫣红的桃瓣,“是胎记?”
冯蓁的胸口炙热起来,桃花源的溪水几乎沸腾了起来,白雾眼看着急速地往后退去。冯蓁急切地一把按住萧谡的手,阻止他挪开。
粉腮酡颜,明眸流艳,红唇凝露,雪白妖娆,樱粉清致,绸缎一般的乌发流淌在指尖,像无孔不入的玉浆充斥了人的感官。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幺幺。”说话的人,声音低哑得好似油润砂板,嘴唇饥渴得好似久旱逢甘露的沙漠旅人。
所以说,对男人真的不能听他说什么,而得看他正在干什么。
不过最后还是萧谡自己悬崖勒马,冯蓁是半点没有选择余地的。羊毛累人也。萧谡意犹未尽地替冯蓁整理好衣衫,这才起身对着冯蓁的妆镜用她的手绢擦着唇角的嫣红,回头道:“今后别抹口脂了,你的唇色本就极美。”
冯蓁还沉浸在桃花醉的余韵里,慵懒地靠坐在榻上,感觉自己和萧谡这进展是不是忒快了?她这连半点反抗也无,被人瞧不起是迟早的。可是此刻再要死要活的话,就显得矫情了。毕竟别人占便宜时,她一个屁都没放,现在就不好再指责了。
可冯蓁很奇怪萧谡的态度,他难道不奇怪自己太容易搞定了么?冯蓁自己知道自己事,那是因为她想薅羊毛,可萧谡又是为何笃定了她就会愿意任由他轻薄呢?
想不出答案的冯蓁很能自洽,迅速就给自己定了个新的人设,要不往绝世妖姬发展发展也成。
萧谡整理好自己,重新回到冯蓁身侧坐下,替她拨了拨额发,“孤不能再留下了。”
冯蓁心想,这不是掩耳盗铃么?什么不能再留下,他就不该进这个门儿。“我也得出宫。”
萧谡柔声道:“明日姑祖母就当进宫接你了。”
冯蓁在萧谡起身时,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道:“殿下,若我想见你的时候怎么办?还是半夜爬墙么?”
萧谡很是诧异冯蓁的态度,她闹着出宫,原还当她是不好意思,可这会儿却为何显得比他还急切?
萧谡猜想冯蓁可能是对眼下的情形有些忐忑,毕竟是他太操切了。“你若想见孤,便让人在南窗边放一盆花,孤自会找机会去见你的。”
好么,这主动权可完全是掌握在他手中。若是负心背情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冯蓁如是想。至于什么南窗放花,自然是萧谡派人在监视她或者长公主府,冯蓁都没当是回事儿了。他要是没安插人,她才会惊奇。
冯蓁这趟进宫,表面上好似跟萧谡有了极大的进展,亲也亲了,搂也搂了,还同榻缱绻缠绵了。然则本质上的问题一个都没解决。萧谡说娶她了么?
冯蓁心里暗骂,萧谡这个大忽悠,还真是会糊弄人。好在她如今历经渣男,对男人那点儿心思已经能洞察秋毫,嗤之以鼻了。所谓的少女心就算不是古井无波,那也算是平静似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