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十七从门外走进来,隐约听到“二十郎”三个字,不由皱眉道:“你少跟那些长舌妇一般在背后说二十郎的闲话。”
敏文惊喜地看着严十七,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站起身迎上去道:“郎君刚回来么?”
严十七道:“我在跟你说二十郎的事儿。”
敏文赶紧道:“我没有说二十郎的闲话,是幺幺写信来,让我替二十郎找个大夫帮他看脚。”
“蓁女君?她怎么关心起二十郎的脚来了?”严十七不解地问。
敏文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儿不对。”敏文为了能跟严十七有点儿共同话题,转头就把冯蓁给卖了,将她与二十郎私下说话的事儿也讲了。
“他们说什么了?”这下严十七也不得不好奇了。
敏文摇摇头,“她不让我听,还叫我给她放风呢,那丫头可真会使唤人。”
严十七皱皱眉头,心忖不仅敏文见着男人就扑,原来冯蓁也是个做派奔放的。“你跟她还真是半斤八两,难怪臭味相投。”严十七不屑地转过身去。
不过从这话听起来,严十七对冯蓁可是意见大得很,这却也跟敏文有关。
敏文“强”了严十七,一开始严十七简直视她做寇仇,成亲后,她为了赢得严十七的心,期期艾艾地解释了一通,大致意思就是,是冯蓁不愿意嫁他,所以撺掇着她行事的,那主意本就是冯蓁出的。
虽然敏文说的都是“实话”,但总难免有卖友的嫌疑,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
再加上那日在长公主府上射箭的事儿,两罪并罚,严十七对冯蓁自然就喜欢不起来了,哪怕她长得跟仙女儿似的也不行。
听严十七这般说,敏文少不得要辩解一下,“幺幺,可能就只是想帮帮二十郎,看他跪着着实太可怜了。”
严十七道:“再可怜也用不着你插手,当大伯夫妇都是死人么?你给二十郎找大夫,这不是明明白白打大房的脸么?”
敏文急道:“可那怎么办啊?大伯父这几日都没回府,大伯母也被气得病在床上,谁也不管二十郎,就让他的腿那么瘸着么?若是传出去,叫人以为咱们家没有手足情可怎么办?”
严十七又皱了皱眉,“明儿你去看看大伯母的病,再跟她提一提二十郎的腿,她若是不点头,你绝对不能擅自给二十郎请大夫,知道么?”
敏文乖乖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十郎如今这般,怕是也娶不了雅乐小班的风吹花了,也不知那风吹花如何想的,竟妄想嫁进咱们严府,把二十郎弄得三迷五道的,险些把命儿都丧了。”
严十七瞥了敏文一眼。
敏文小心翼翼地道:“教坊的花魁就那么让人如痴如狂么?”
严十七跟她成亲后,时常不回府,据说就是夜夜流连教坊,所以敏文吃味得厉害。
严十七讽刺地笑道:“花魁怎么了?她们倒是比有些女君还淑静守礼一些。”
敏文脸色一白,自己理亏在先,却也不敢跟严十七强辩,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次日也不知敏文怎么同严大夫人说的,总之大夫是给严二十请了来。
“幺幺,那断骨再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那日马大夫生生地把二十郎的腿给重新打断了,若换做其他人,怕是都疼得在地上打滚了。可二十郎痛得汗流浃背,嘴上却一声没哼,真是条汉子。”敏文道。
这一次却不是冯蓁到严府做客,而是借了长公主的名头把敏文请了过来,除了顺便薅薅羊毛之外,最关心的自然是严二十的事儿。
“那他的腿可医好了?”冯蓁关切地问。
敏文道:“不知道诶,二十郎虽然下地走路了,但也拄着拐杖,看不出左腿的情况,不过马大夫前日才又进了府,摸了摸骨头说是没问题。”
冯蓁点点头,低声道:“二十郎有没有托你跟我传话啊?”
敏文卖起关子来,“你先说说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儿,我再告诉你他有没有给你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