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蓁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但夜里她不是自己醒过来的,而是被人压醒的。
萧谡的吻又急又狠,似狂风骤雨一般要给与她这条小船以灭顶之灾。冯蓁心里骇然的则是萧谡是怎么准确地找到她这间密室的?
既然是密道、密室,肯定就不止一窟,不说复杂得像蜘蛛网,但好歹也不是一条直路。
可是冯蓁完全没有说话的空隙,舌尖都被萧谡给吮麻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嘴唇也破了,因为疼得厉害。
虽说有羊毛入贡,冯蓁细皮嫩肉地也当不得萧谡这般摧残呀,于是她用力地推了推萧谡,娇气地道:“疼——”
萧谡却还意犹未尽地咬着她的嘴唇,差点儿没把她的嘴皮子扯掉。
冯蓁动怒地掐了掐萧谡,萧谡这才松开嘴,却又换了个地方裹挟。冯蓁推拒不动,只得任由他狂风暴雨。
过了好一阵儿,萧谡才喘着气儿松开了冯蓁,将她的衣襟重新拉好。冯蓁却生气地拉开看了看,红红的血渍惨不忍睹。
“孤明晚给你带点儿药膏过来涂抹。”萧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了。
“明晚你还来啊?”冯蓁简直有些受不了了,谁也不是受虐狂不是?
萧谡隔着衣裳替冯蓁轻轻揉了揉,“怎么不来?”
“殿下是怎么找着这间密室的?”冯蓁扭了扭肩,试图甩掉萧谡的魔抓。
“孤上次在你衣裳上抹了点儿药,顺着药香过来的。”萧谡倒是没隐瞒冯蓁。
“殿下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冯蓁忍不住讽刺。
萧谡抬手用拇指摩挲着冯蓁的下巴,“孤只是想见你。”
这话听在冯蓁耳朵里可不是深情,而是恐怖,一种花蝴蝶落入了蜘蛛网,无法挣脱的恐怖。
“你为何又往密室钻?还在生孤的气?”萧谡开始咬冯蓁的耳朵。
冯蓁嘟囔,“到底是谁生谁的气啊?一身是伤的是谁啊?”
萧谡低笑出声,“都是孤的错。”
冯蓁圈住萧谡的脖子,朝他妩媚地道:“这么说殿下是在生我的气咯?才这么对我的?我这是哪儿惹着你了呀?”
萧谡不语。
冯蓁又问,“柚女君的身子好了么?听说殿下为她夜闯禁宫请御医,好生痴情呢,上京城都传遍了。”
萧谡叹了口气,“幺幺,孤不能再背上克妻的名声了。”
这次换冯蓁不语了。
“说实话,从指婚以后,这并非卢柚第一次遇险了。”萧谡道,“你知道孤现在为何不能娶你了吧,幺幺?”
这怎么跟里写的一样了呢?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另外立个靶子。结果心上人反而不能理解皇帝的苦心,最后皇帝失望之余跟那个靶子好上了。
冯蓁心里越想越可乐,又觉得人生荒唐滑稽得厉害。她现在之所以幸运,不过是因为卢柚自身有个大毛病而已,可若卢柚真是那乖顺温淑的女子呢?萧谡可会对她生怜,自己又能不能过得去心上的关?冯蓁缓缓地将手从萧谡脖子上收回来,但也没离开萧谡的身体,羊毛嘛还是得薅着走。
“柚女君这次是为何?中毒了吗?”冯蓁问。
萧谡点了点头。
“是谁做的,查出来了么?”冯蓁道,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要不然萧谡能一扑上来就对她又啃又咬的?
萧谡在冯蓁的凝视里低声道:“是你外大母。”
冯蓁就知道自己外大母执行力厉害。“外大母这样做都是因为那日慈恩寺的事儿。她以为你是铁了心要对付她。”
萧谡抚了抚冯蓁的头顶,因为她说话时已经低下了头颅。
“孤答应过你不会对付城阳姑祖母的。”萧谡保证道。
可是冯蓁也知道城阳长公主是不会仅仅满足于“不被对付”四个字的,她要的是赫赫权势,要的是苏庆将来还能继续享受今日的荣华富贵和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