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人都知道他们这是心虚,想让周家莫要再追究茶树枯死之事了。可是周纾并不在乎他们那点厚礼,也不信任他们的为人,——今日他们能与周家和好,难保下一刻不会又联合起来在周家背后捅刀子。
他们还通过给陈治熊好处,希望他帮忙说说好话。不过陈治熊还是没能见到陈氏,就被周员外给骂了回去。
有的茶园户则直接承认了此事,然后让家中的妻子儿女跪在周纾的面前哭着认错,意图让周纾动了恻隐之心。
祁有望在一旁看戏,末了,忍不住道:“你们还不如跪我呢,我娘子的心是铁做的,可不会心软!而我,是我娘子的心肝宝贝,我说的话,她或许会听呢!”
周纾扯着她的耳朵回屋里去了:“我的心铁做的?”
“我这是形容娘子立场坚定呢!”
“你说的话我会听?”
祁有望笑嘻嘻:“娘子敢否认吗?我叫娘子快点,娘子便快点,虽说我有时候嘴上喊着不要,实际上娘子还是看出了我想要的心思,所以很听话地继续下去不是吗?”
周纾凝视着她,面不改色:“噢,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所以两根手指时,你说不要,其实心里就是想要,或许后面你也是想要的!”
祁有望顿觉不妙,她似乎得瑟过头了?
翌日,祁有望睡到日上三竿才忍着身子的不适出门,她看见那些来跪的人又换了一茬,于是改变了想法,在家门口架起了烤炉烤肉,还拿着蒲扇将香气扇出去。
祁家的人看不下去了,喊了人将这群人赶走,并且道:“你们若是认为我祁家也是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到的,你们尽管试一试!”
或许是祁家的警告起了作用,倒是没人敢去祁有望与周纾家闹了,他们更不敢去楮亭乡闹,毕竟他们敢进去,怕不是会被楮亭乡的村民给打出来。
官府和周家如何处理这件事,祁有望很快便没有时间去关注了,因为她的马儿跟驴儿,终于要生了!
那一日,祁有望与兽医们在生机闲园严阵以待,等了很久,母马才挤出被马包衣裹着的小马马蹄。
小骡的前蹄与头是一起出来的,因为母马想要自己将小骡生出来非常困难,所以需要人上去帮忙。
祁有望安抚着发出痛苦的低吟的母马,兽医则用力将小骡拉出来。这个过程并不长,不过小骡完全生出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料理,所以祁有望花在这里的时间便长了些。
祁三郎与陈见娇刚好想去凑了一回热闹,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祁三郎顿时想起了他娘来,喃喃自问:“人也是这样生孩子的吗?”
陈见娇见过人家生孩子,便道:“自然不是了,人生孩子,胎儿的头得先出来,不然容易卡住,时间久了,不是胎儿胎死腹中,便是产妇……”
她的话一顿,似乎想起了祁三郎的亲娘正是因为难产所以才去世的。
祁三郎的心一紧,没再说话。
祁有望检查了小马骡,发现很健康,只要悉心照料,长大成为耐劳苦的马骡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仆役去干就行了,她洗干净了手,来到祁三郎、陈见娇面前:“三哥、三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祁三郎回过神,道:“过来看看。”
他发现生机闲园已经与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后,略微惊诧,不过依旧阴阳怪气地道:“养畜生的地方弄这般好看作甚?”
“好看吧!这可是我亲自设计的,比如这木栅栏,果然还是用方形的好看,还十分稳固!”祁有望并没有在意他的阴阳怪气,而是欣喜地享受被他夸奖的喜悦。
陈见娇瞥了祁三郎一眼,眼神似有威胁和不喜。
祁三郎:“……”
他扭头,转移了话题,问:“马怎么样了?”
“挺好的,生的顺利,小马骡也健康。”
“那就好。”祁三郎闷闷地说了句。
祁有望一愣,旋即笑了。
祁三郎又问:“那灵鹿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