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望见祁三郎要赶回别庄,疑惑道:“不是说东西都收拾好带回院子里了吗?三哥为何还要赶回别庄?”
祁三郎道:“我不住这儿。”
祁有望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你跟三嫂要分居?三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渣男!”
祁三郎不懂她的个别言辞,但是不妨碍他听出了祁有望在骂他。他道:“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三嫂有孕在身,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三哥你不与她一同住,是哪门子的为她好了?”
“家里有人能照顾到她。”
“三嫂夜里小腿抽筋了是二嫂能给她按摩呢?还是娘能给她按摩?又或者是嬷嬷大半夜的跑去给她按摩?三嫂夜里睡不着,你是打算让婢子哄她睡还是让二嫂过去陪她睡?三嫂怀着孩子觉得辛苦了,情绪低落了,你是打算让谁去安慰她?”
祁有望噼里啪啦地便是一顿骂。
祁三郎睁着眼,有些紧张:“生孩子这般辛苦的吗?”
“不然你以为呢?以为只是临盆时才叫辛苦?”
祁三郎十分愧疚,他可不曾懂这些。想了会儿,又道:“但是我担心……”
祁有望打断他的话:“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三嫂的真心,若非不爱了,便不要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事情。不管你有什么顾虑,你总不能擅自做主,而应该与她商量,毕竟她是你的妻,又要为你生子,无论如何,你们都得相伴下去的。有什么困难,为何不能让她替你分忧?”
祁三郎道:“我怎会不爱她呢!”
说完,觉得跟祁有望解释也是白费劲,还不如去找陈见娇。
祁有望也不知道他们夫妻说了什么,祁三郎终究还是住了下来,并且鞍前马后地照顾陈见娇,也不见任何怨言。
祁有望后来才从周纾之口得知,祁三郎是害怕自己是个不祥之人,会妨碍到陈见娇。然后他跟陈见娇坦白后,被骂了一顿。
陈见娇道:“若我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又怎会嫁给你呢!”
祁三郎果然开怀了,他当初就是喜欢陈见娇这一份善良,而如今已经成了他的温暖。周员外中年得女,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喜气洋洋的,不知情的人见了他还以为陈氏生的是儿子。
他不忍陈氏辛苦,便雇了一个年轻的ru娘回来,惹得陈氏那阵子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为此他不得已减少看望孩子的时间。
祁有望倒是往周家跑的勤,她抱着那孩子,跟周纾道:“娘子,你看,她跟你长得真像!”
周纾嗔怪地看着她:“这话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生的呢!”
虽说这孩子不是她们生的,但毕竟年龄相差大,又是家里最幼小的,所以莫说周员外了,连这孩子的姐姐、“姐夫”对她都疼爱有加。
祁有望身边不是没有孩子,只是她的几个侄儿出生之时,她还未回忆起前世的事情,又还是孩子心性,除了跟他们玩在一起之外,并没有为人长辈的意识。
如今她自认为已经跟周纾成亲,是个大人了,再看这刚出生的孩子时,便觉得可爱得很。
周家的ru娘见状,便对周纾道:“娘子若是也生了孩子,郎君必然会疼到心窝里去的。”
周纾笑容淡了些,ru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无措。陈氏便打发了她,对周纾道:“ru娘说得对,燕娘,你们可得加把劲了。”
周纾略头疼,她娘这是没能如愿生个儿子,所以这心思又放在她的身上了。
好在除了她娘,也不会有人给她压力。
“我知道了,娘。”
陈氏不满:“你每回都是这么说。要不请郎中给东床看一下?那郎中以前都是替你爹看的,我觉得他的医术挺高明的。”
周纾心想,她爹娘能有第二春,那完全是沾了祁有望的祥瑞,还有什么医术比这更高明的呢?
陈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悄悄地道:“还有,你们行房之前,你先往腰下塞个枕头,这样比较容易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