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纾觉着有异,奈何祁有望本身也是一个上进的人,虽然此前这股劲从未花在读书上,但谁又能说得准呢?
她吃过了饭,又去园子里散会儿步才去沐浴。等夜深回了房,便看见坐在床边打哈欠的祁有望。
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和亵裤,在这深秋的季节里也不怕着凉了。
“怎么不进被窝里躺着?”周纾问。
“怕被窝太暖和会睡着了,所以坐着等娘子呀!”
此举甚是暖人心脾,周纾奖励一般亲了亲她的嘴,她便趁势将周纾往床上带。周纾还以为自己会压着她倒下,却不曾想她借力一翻,然后又欺身亲了上来。
似乎料想到周纾接下来有什么举动,祁有望准确地握住了她的双手,然后道:“娘子,一本书里有五个姿势其实是一样的,我觉得你上当受骗了。”
周纾迟疑了一瞬:“嗯?”
“多亏娘子,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忽然想起了许多从前记不起来的技巧,我们试一下?”
周纾见她神情雀跃,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如鹰隼般锐利。
“从前?”
祁有望含糊道:“娘子既然能看书,我自然也能。”
没想到那本书终究还是被祁有望发现了。周纾倒是没想过将书藏起来,毕竟那时候她也有些期待祁有望能学习一二的。
只是没想到,祁有望原来藏得比她还深,比如她娘说将枕头塞腰间这种姿势,在她此时此刻被摆弄的姿势看来,完全算不得什么……
情到浓时,祁有望忽然轻咬她的耳朵,问她:“娘子,你爱我吗?”
“爱吗?”
周纾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词十分陌生,在她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从未听过这个词。
可是她分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祁有望的口里说出来又似乎是很寻常的一个词,她不该这般少听闻才是。
二人从成亲到接受对方,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她从未用言语表达过对祁有望的感情。本以为这一切都不必言说,可是这个问题被问到时,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心跳的十分快,好似所有的血液都汇聚到心口,将要爆发似的,将那个词推到嗓子眼。
“周纾,舒舒,我爱你。”
“我、我也——”
“爱”之一字,被祁有望吞回了腹中。
长长的一吻结束,祁有望笑道:“娘子,你听,你说的你爱我在我心里,被我锁住了,再也逃不出来。”
周纾感觉怪怪的,她甚至有一瞬的恍惚,以为自己被下了什么咒,否则为何在那句话脱口而出之后,祁有望就像在她心里扎根了似的,只要想到这个名字,这个人,便滚烫得很。周安安“百日”这一日,周员外给她办了小小的百日宴,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前来。
本来周家的亲戚也没多少,只有陈家与祁家,只是周家如今合作的朋友多,曹咏致、李员外等都亲自前来祝贺,以至于百日宴办得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家添丁冷清。
陈见娇与祁三郎也来了,他们看见祁有望正抱着安安在逗,便也想过去抱一抱,还说要多练一练如何带孩子,日后等她生了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祁三郎闻言,道:“我请两个ru娘回来轮流带,不会让你受累的!”
陈见娇道:“孩子自然还是得自己带,受些累算什么。”
祁三郎想到自己自幼都是被ru娘带大的,幼时心里也极为渴望有亲娘在他的身边,后来之所以嫉妒祁有望更是因为她有亲娘照顾,还有嬷嬷的疼爱。
而如今,他与陈见娇都健在,自然没必要让自己的孩子也有跟他一样,便没有反对。
想到这里,祁三郎的心情倍儿好,忍不住对祁有望道:“我方才看见你抱这孩子跟抱自己孩子似的,你也可以生了。”
他总是要比祁有望先当爹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唯一不需要嫉妒祁有望的地方,大抵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