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又问了一遍,因为他确定不能分离,就是白衣应该也不能,那是属于主人格的。
但如今白衣却有一粒,虽然光芒不盛,但慢慢的孕养也是一分力量,来一点啊,谁想死。
而且在他的思想里:需要,当然就要搞到手。
黑衣少年又严肃的问了一遍!
白衣少年才回头,发现手臂上的光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亮了,自从被饿醒后,前些天暗淡的在‘太阳’下根本看不见。
所以是怎么得到的你?
白衣尽量回忆一下,又自行打断了,无关男人女人,只是不太在意:“我同意绞杀。”
黑衣少年见他提这事,先将光沙的问题放在一旁,商量正事,因为绞杀不容易,相当于从意识里挖一块肉,会造成记忆确实、混乱,比温养意识更加重要。
但也要做。
绞杀,需要三个意识合力推动意识海挖肉。
白衣少年招手。
第三个意识,也是这次新分离出的意识,还是一个婴儿。
黑衣少年见到对方,嘴角立即漏出一抹讽刺,但也不自觉的看了这个黑心的婴儿一眼,并与他刚刚触碰过的小孩子作比较。
事实证明,单从外观上来说,他面前这位长着大头,咧着一口獠牙,滴答着血腥口水随时想吃人的样子,在卖相上毫无胜算。
更不要提他通透的外皮下,猩红的黑色血管和漆黑的心脏,看起来就跟他们一样,肯定不正常。
黑衣少年一时间不知道这是本体的映射出的自我,还是幻想中,他讨厌的两个孩子的样子。
如果是后者,肯定捏错了,对方比他好看一百倍,如果与那两个孩子放在一起,肯定外面的更得那个女人喜欢。
但有一点,黑衣少年可以肯定,就是这图怪物放出去,也比那个正常的人格放出去安全,因为一看就脑子不好使。
这是这些年他在外时总结的经验,感情世界里,对方可能不介意你是好人坏人,爱到变态甚至不介意你有三有四。
但郁初北不太变态,所以她可以不计较本体不爱她,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好人坏人,但绝对计较本体爱别人。
在黑衣看来很有病的理论,甚至利益没有最大化,但在她心目中成立。
黑心的婴儿想跳上白衣少年的肩头,张开獠牙铺了上去,突然被那个光点灼烧一般,发出尖利痛苦的嘶吼,狰狞的摔落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光点,活像从这片血河里诞生的罪孽。
黑衣少年没有同情心的看着地上的一坨肉。
白衣少年浑不在意,并不介怀对方的冒犯:“开始吧。”
……
这是一个某长而又简单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献祭,用献祭的力量,来调动混沌的意识海,搅碎错误的人格。他们不止一次的做过,所有这片空间里,从里到外残缺不全。
但以前他们绞杀的都是一看就不能出门的人格,和比他们更不像人的东西,那些东西存在的多了,主体的存在将成为一个毫无意识的傀儡,用残缺换意识清醒,这是共识。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对这么‘软弱’的东西下手,还是为了那么个‘荒谬’的理由。
……似乎弹指一挥间,似乎巨大的光沙都不动了,本青青的草地骤然无风无波,仿佛一副死寂的画,毫无生命气息。
白衣少年手臂旁的光点暗淡下去,‘日光’下又不可见。
黑衣少年的半个臂膀再次消失。
那个狰狞的小婴儿全身透明到虚幻,虚弱的獠牙开始往下掉,硬邦邦的砸入河流里,
可连河流里的邪念都凝固了,激不起一点浪花。
巨大的力量如崩塌的恒星,瞬间涌向了那片平和的天地。
似乎一眨眼,也似乎很久,巨大的力量消失后,那片本来生机勃勃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空间,瞬间归于荒凉,像一个头发浓密的人,突然被剥了一层头皮,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