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最深处的草木变了样子。
如果说黑松林里的植物还只是叶片颜色深一些,那么这里的树木似乎骨子里就透着诡异的气息。
这是被诅咒的土地。
安德烈放下女孩,远处飞来一群蝙蝠,在他面前化作一个男人。
“许久不见,维乔莱尔。最近过得怎么样?”安德烈打招呼。
男人穿着古板的立领披风,里面是严丝合缝的衬衫和金色暗扣。和安德烈相似的长发卷起散落,深棕的颜色看起来更加沉闷一些。
“这就是你的孩子?”维乔莱尔没兴趣和安德烈寒暄,他低头看向躲在安德烈身后的女孩,皱着眉,“味道很奇怪。”
他的声音清冽如冬天的冰棱,又如平静的深潭。听起来格外沉重。
“捡来的。”安德烈解释。
“什么时候喜好捡破烂了?”
弥撒被对方的眼神惹到,嘶叫着亮出爪子。
安德烈把幼猫看起来可可爱爱,没有任何威胁力的爪子罩起来,为弥撒争辩:“弥撒是正统的卷耳,模样和毛色好得很。”
维乔莱尔显然不爱猫这种生物,垂眼看着女孩:“中途转变的低等血族,可能活不了太久。”
“总比在教会那种地方呆着好。你把他和族群里的狼养在一起好了,能活多久看命。”
管救不管养的安德烈收到了维乔莱尔鄙视的眼神,但他的正义和仁慈已经用光了,不愿意带一只人类幼崽做拖油瓶。
“不过十几年的功夫就走到头了,又不缺她一口血喝。”安德烈把女孩推向维乔莱尔。
维乔莱尔的皮肤冰冷,诅咒之地和密林隔着一条线,一面是阴暗,一面是纯粹的漆黑。女孩走了两步,似乎对维乔莱尔的气息喜欢极了,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看来她挺喜欢你。”安德烈调侃。
“还有别的事吗?别告诉我你叫我来,就是扔过来一只小家伙。”
“差不多。”安德烈揉着弥撒,在维乔莱尔面色冷下来之前说,“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在北区闻到了血族的味道。至少是公爵以上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