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欲望是不能积压和克制的。”安德烈紧盯着莱恩斯,“你明白我说的饿是什么意思。”
血族对血液不仅仅是一种基于存活的依赖。就如同这世上有贵族愿意为了食用至臻美味而活剥动物一样,血族对血液的需求本质是对欲望的本能追寻。
鲜血于吸血鬼来说就是没有毒性的da///麻,上瘾而不可戒。
莱恩斯站在原地,和不再带着惯常笑容的安德烈对视许久,突兀地走上前搭上了安德烈的脖子。
人类皮肤的温度对血族来说是潺潺的温泉水,人类身上的气息会让血族感到舒适,诱惑,和美味。
可如果这种曼妙的滋味是在颈动脉处出现,那感觉就完全不同。
脖颈是所有生物的命脉,安德烈记忆中觊觎他脖颈的人,多半处于贪婪,还有一部分处于愤怒。而这些人或血族的目的无一不是杀死他。
贴在颈侧的手掌没有任何弯曲的预兆,手指温和地贴合脖颈的弧度,指骨与手掌连接处的茧子厚实而粗糙,像久经风霜的石头。
威胁与欲望同在,让安德烈怔愣了片刻,忘了拍开逾越的手。
莱恩斯触摸过很多血族的皮肤。有的是在搏斗时,有的是在审讯时。
他熟悉一只吸血鬼虚弱时的状态。血族的温度冰凉,却也依旧有限度。他们在虚弱时会失去体温的平衡,当有意识时会变得更加冷一些,失去意识时,血族的身体就像可以透过所有光线的玻璃,是一具随周围温度而变化的“尸体”。
安德烈的体温低得有些异常。比这片终年被树木遮盖的森林还要凉很多。即使有衣服裹覆盖,也没有让这片皮肤温热太多。
莱恩斯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被快速地汲取,血肉传来轻微的麻木感。
“啪!”
安德烈终于回神,拍开在他脖颈停留太久的手掌。
“怎么回事?”莱恩斯揉着手腕,安德烈拍开他的力度并不大,但那一下同时让发麻的皮肉颤动,酸麻感瞬间爬上莱恩斯右边的胳膊。
安德烈盯着他,拒绝做出答复。
幻术和解阵都是耗费体力的事情,安德烈可以忽略轻微的不满足感,却无法禁止欲望的生长。长眠不仅阻止了体力耗费,也阻止了他对血液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