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您操心。”安德烈最后瞥了一眼又缩回墙角,饥渴地盯着伯纳尔的脖颈舔嘴唇的宠物,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密室。
戴竹在退出黑暗的前一秒感受到了有意无意锁在他身上的目光,来自食肉动物的威胁。
他敏锐地回望,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不是我泄得秘。”戴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你对……他有多特殊已经不算个秘密了,血族的那几位还因为这件事下了赌注……”
“呃,我什么都没说。”戴竹意识到多嘴,抿起嘴唇。
“不,你说了。”安德烈扬起嘴角,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和族群脱离的戴竹,竟然知道这么多情报,真是令人惊奇。”
“……”
“那不如和我分享分享?”
戴竹咬紧后槽牙,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
最终伯纳尔打破了僵持,他安抚好了黏人的宠物,邀请戴竹与安德烈一同享用晚餐。
伯纳尔似乎比所有人类都了解血族。餐桌上摆满了珍馐,上好的肉类,工序复杂的甜点,还有一杯成色不错的红酒。
戴竹和安德烈的前面摆放一只小盅,鲜美与甘甜穿过盖子上透气的小孔飘进鼻腔。
这是一碗新鲜的人血。
安德烈轻飘飘地看向伯纳尔,后者朝他点头示意。
戴竹和安德烈都喜爱尝试人类食物。那些经过仔细雕琢,或烤制,或炸制,或蒸制的美味比血液吸引人得多。
宫廷御宴与街市的牛排面包完全是两个档次,人类对满足欲望拥有令人敬佩的执念,对吃食的研究也是精益求精。
这场宴席,安德烈还算满意。
伯纳尔没有留安德烈在宫中,而是在离偏殿较为偏远的地方为他准备了住处。说是住处,不如说是舒适昂贵的牢房。
戴竹不需要假扮的海蒂时候就也窝在这里,像个毫无危险性的良民,当然,如果他不拿出针筒从安德烈身上取走血液的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闲散人员了。
戴竹带回了宴席上的几块巧克力点心和拿破仑蛋糕,呈给国王的点心用料都很考究,是在街市里买不到的味道,失去了一些烟火气息,多了几分醇厚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