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阵阵传来,安德烈本想夜晚来这里猎一只兔子充饥,没成想捡了个不能吃的“东西”回去。
“往回走,我送你出去。”安德烈俯下身子,指向边界处。
“那边的血族比这里还多。”莱恩斯坐在原地,仿佛灌木丛是什么熟识的沙发。
“你来到底干什么?总不能是抓我回去吧,探长大人。”
莱恩斯一时语塞,却找不到完美的借口来解释。
显然,他被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心理医生耍了一把,总不能和安德烈说我看到你被血族绑在十字架上游行,赶来救你。
这种话不仅听起来愚蠢,还尴尬。莱恩斯直接断绝了实话实说的可能性。
猎人的沉默在安德烈看来就是默认,虽说符合莱恩斯一向的行为模式,但在控制食欲的血族面前讲逻辑是行不通的。安德烈连调侃的针锋相对都没有了,眯起的眼瞳里满是烦躁。
真的很像吃了他。
安德烈转过身,把注意力放在游荡的巡逻队身上:“我一个人要不引起他们的注意离开这里很简单,但你,一个人类要怎么做到不被血族发现?别告诉我在来之前你没有任何对策。”
莱恩斯发现今晚他实在时运不济,几次三番地接不上安德里的话实属少见。他思索片刻,沉默地将腰间别着的银枪和匕首露出来。
往常左右各一样武器的腰部此时负重过多,弹匣叠在一起,匕首也备了好几把。
莱恩斯用动作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硬闯。
“……”安德烈把獠牙咬得咯吱响,在他看来,莱恩斯今晚的举动完全可以划归无理取闹,那几盒弹匣简直就是在挑衅,彰显着猎人要抓捕他的决心。
巡逻队再次从两人藏身的灌木路过,安德烈抓紧莱恩斯的手腕,迅速贴地飞出。即便没有血族变换的能力,莱恩斯的身手也比常人要好得多。唯一难办的是气味。
安德烈一路都能嗅到人类的味道贴在自己身边,紧紧相随。
在满是血族的地方,人类的气味只能被染上两种情绪,一是恐惧,二是满足。
两者都脱胎与进食,恐惧与愉悦是属于食物最后的装点。除此之外的任何情绪都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