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伯纳尔笑了笑,“聪明是好事,莱恩斯。”
莱恩斯握紧匕首,刀柄处点缀的银质咒文不断灼烫掌心,疼痛仿佛má • zuì剂下的救命解药,维系着理智。
眼前的伯纳尔身形变得模糊,雷雨交加的夜晚也仿佛梦境。身周变作贴着精美壁纸的走廊,两幅巨大的油画挂在墙壁上,其中一面被损毁,画布烧灼后的灰烬散落在地毯上,留下灰黑印迹。
油画下的铜牌被利器狠狠剐蹭,字迹模糊。
莱恩斯嗅到了走廊间浓重的血液的气息。属于血族的本能告诉他,这是同类的鲜血,而另一个味道则包含着威胁。
亲昵,怜爱,温和的情绪在走廊间徘徊,血脉却不停地战栗。
“莱恩斯……”
“莱恩斯。”
温柔地女声从远处传来,在走廊之间回荡。阴冷的空气透出一点暖风,带着一点桔梗花的气息。
莱恩斯骤然缩紧瞳孔,清新的气息飘散,呢喃变作火舌席卷木料的噼啪声。
烈火中,油画下的铜牌被烤得滚烫,划痕渐渐消失,露出下方被剐蹭掉的字迹。
“加文……”莱恩斯咬紧牙齿,猛地睁开眼,“加文梅瑞狄斯。”
愤怒使他的眼瞳变得血红,犬齿伸长,将唇下压,野兽一般裸露出来。
“很高兴你记起我的名字。”伯纳尔弯起眉眼,年轻灰败的面容消散,露出了被隐藏的脸,“莱恩斯梅瑞狄斯。”
那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曾在莱恩斯的记忆中占据所有,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梅瑞狄斯与莱恩斯有三分相似,他们有着相同的鼻骨与眼角。梅瑞狄斯保持着年轻时的样貌,一旦记忆复苏,画面中就是挥之不去的同样的面孔。那是一张极具迷惑性的,漂亮的脸。
在莱恩斯幼年时,曾对父亲询问过母亲的去处,他获得了所有孩童会获得的答案,浪漫温柔,又带着一点怀念。知道十二岁时,梅瑞狄斯在梦中带他观赏了以场“华丽”的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