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鸣与痛呼瞬间在古堡里回荡,带着不甘与愤恨。
他不能死,他不该死。他明明才是真正的神!他怎么能死!
加文睚眦欲裂,不死心地瞪着天花板:“安德烈……安德烈!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教皇还是省省心吧。”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随后是淋下的圣水,一滴一滴灌进加文的喉咙。
罗伊悠悠然踏进阵法,在这个并不针对人类的致命阵法中宛如身处教堂。
“你不是神,加文。你只是一个盗窃神名的小偷。你卑劣,自傲,贪婪。你比不上你鄙夷的任何一个物种。”罗伊淡淡地说。
加文口不能言,只能感受灵魂与肉体的消磨。
在他死不瞑目的瞳孔中最后残留的,是他最看不起,最放心,从一开始就养在身侧的“忠犬”。
声息尽灭。
塞缪斯探出脑袋,犹豫地问:“死……死了?”
“死了。”罗伊点点头,指使跟来的教众将余下的尸体焚烧,自己则捧着一只不透明的玻璃罐子走向莱恩斯,“探长,你要我带过来的东西。”
莱恩斯嗯了一声,动作有些僵硬。
安德烈安静地沉睡在他膝上,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脸色苍白,似一具精美的尸体。
莱恩斯打开玻璃罐子。
里面存放着的,是一颗鲜红却不跳动的心脏。
莱恩斯将罐子贴合在安德烈胸膛,俯下身,在惨白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最后一个命令,安德烈,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
维森诺尔的雨季洋洋洒洒持续了几个月。雨幕洗刷掉血液与尸块,建筑起崭新的城市。
旧教皇因为谋害教徒,背离神谕而被清除,群龙无首的皇室与教会不得已下合并为新的统治阶级。
操纵这一切的,是一只在主城里旧居的乌鸦。
皇室与教会相互制衡的时代已经过去,罗伊作为新的君主撤销教会与皇室的特权,按照才能给予爵位。而其中夹杂了一批新的人群日行者。
雨季后的维森诺尔遍地绿意,潮湿空气在太阳的晾晒下清新而凉爽。常年阴郁的密林都多了一分耀眼的光。